刘菱身后的一只飞蜥蜴低垂着头颅,肌肤擦着刘菱臂膀上的黑色长袍,从刘菱身侧探出头颅,盯在苔藓上。
下一秒,
这只飞蜥蜴鼻孔中就打起了响鼻了,从它粗大的鼻孔中喷射出的水雾,像是热气腾腾水龙头的开关一般,一旦被打开,就收不住了的样子——在这只飞蜥蜴的鼻孔中,夹杂着雾气的水流喷射在苔藓上。
苔藓被水雾笼罩,黏糊糊的鼻液,像是一滩浆般糊在苔藓的上面了。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也不用从枯萎苔藓上判断事情原委了。
看着地面上黏糊糊的液体,刘菱蹙起了眉头,然后扭头忧郁地看了一眼飞蜥蜴。
但是刘菱竟惊讶地看到这飞蜥蜴竟像是绅士一般,冲着刘菱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有些不太着调地吐了吐舌头。
刘菱抱以最诚挚的微笑,同时也像是一位绅士一般,伸出手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微微鞠躬算是答礼了。
下一秒,情况有些不对头,这飞蜥蜴竟兴奋了,仰着头颅,对着漆黑的天空中,凄厉的嗷呜嗷呜数声哀鸣。
先是嗷呜嗷呜声
紧接着就是嗡地一声
然后尖锐而刺耳的声音传入刘菱耳朵里。
从此后刘菱耳朵里就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大脑中就像是有一辆轰鸣的火车头咕哧咕哧地响个没完没了。
刘菱双手抱住头颅,感觉要晕倒在雪地上,可就当他身体要前倾之时,在他耳边就传来了悦耳的声音——
刘菱……刘菱——刘菱记得这清脆的声音是个孤儿院那一位姓黄阿姨的话音。
刘菱大脑顿时就乱了——她的声音怎么会出现在寡人的脑海中,难道寡人天赋异禀理当如此,出现幻觉?
正当刘菱开始怀疑人生中的时候,黄阿姨清脆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刘菱,我曾经无数次告诉过你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遇事不要退缩——黄阿姨的声音是这样的清晰,像是绕梁三日的妙曼音乐般回荡,甚至在刘菱脑海中缭绕一秒钟后,总是让刘菱有种错觉——这声音从飘渺的破碎虚空传来,而不是现在出现的。
不过在熟悉的声音中,刘菱终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无数次地反问自己:“今天寡人是怎么了…”
语音停顿了一秒,刘菱思绪有些乱,他甚至开始怀疑是自己在处理雾女的事儿上有失天合,这才受此报应。
但是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了——
——无论从那一个角度上来讲帮助像雾女这样的可怜女子,他都没有错。
不?
为什么?
如果上天要惩罚寡人,那么就来吧!
为什么?
为什么要反反复复地折磨寡人呐?
——刘菱心里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