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燕扑哧一笑,外面那最艳丽鲜花都没有她的笑容美丽:“妈妈说笑了,这东西来的不易,连我自己也得定量使用,可没有多余的送人。”
恰好此时响起了敲门声,魏妈妈听到声音似乎受到了惊吓,突然就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她刚起来,门开了,店小二这时候才把茶水送了过来,一连声的说对不起;“夫人,对不起,茶水送迟了,请您多包涵。”
郭燕点了点头,“没什么,放下吧,赶紧把菜送上来就是了。”
那小二出去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素面朝天的魏妈妈,脸上倒是看不出来别的表情,只是听见下楼的脚步声急促了些。
郭燕伸手取了茶壶,闻了茶香,是本地的名茶,茉莉花茶,倒是很适合女子饮用。
郭燕取了茶杯,倒了两杯茶,给魏妈妈面前放了一碗,“坐,喝茶,”很简洁的邀请。
魏妈妈似乎有些惊魂未定,听到坐字,一屁股就墩在了椅子上,郭燕听得那椅子似乎吱吱响了几声。郭燕不免有些担忧,悄悄的在往后靠了靠,尽量离桌子远些,生怕魏妈妈万一压翻了椅子,再带倒了桌子砸到自己。
菜上来的很快,此时的魏妈妈已经恢复了常态,甚至习惯的帮助小二上菜、布筷,还抢了小二介绍菜名的工作,“钱夫人请尝尝这个,这是更一楼新推出的糖醋脆皮鱼,来这里赏花的夫人小姐们最喜爱这道菜了,――”。完全是一副主人的语气。
郭燕仿佛没有听见话里的意思,尝了尝那糖醋脆皮鱼,“果然很地道。”一副回味悠长的样子。
魏妈妈很高兴,“就知道夫人是个见识广的,您再尝尝这个――”见她还要充当店小二的角色,郭燕伸手让座,“妈妈一起用。”还提筷帮她布菜,很随意的样子。
魏妈妈有些受宠若惊,神态也慢慢的恢复了正常,坐下来专心用饭,也不知道是不是各人修养,还是妓院里原本就要求礼仪课,魏妈妈进食过程中举止优雅,比她说话的时候看着顺眼舒服多了,举手投足间,会让人忘记了她的身份,颇有大家之气。
两人安静的吃完饭,唤来小二收拾了桌子,重新上了一壶茶水。郭燕才从袖囊里抽了几张纸出来,递给魏妈妈,此时的魏妈妈已经完全恢复到了郭燕初一进门的神态,脸上堆满了职业的笑容,“夫人真是好信用,”边说郭燕就接过了纸,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不知道夫人可不可以帮忙谱了曲?”
五线谱勉强还认得,可,商,角,徵,羽可就抓瞎,前世的郭燕五音不全,这世的郭燕嗓子极好,给两个孩子唱催眠曲的时候,常常令钱元脩也陶醉其中。可钱元脩一直警告她,不同意她在别人面前显摆自己的金嗓子,上一次写了张词谱,帮忙了他大忙还被他还念叨了几回。这一次写这几张,还是有求于人不得不为,钱元脩本就不知道。郭燕嘴角抽了抽,“这词不是我写的。”看的她脸上失望的神色,郭燕又道:“我听他唱过,有机会可以给你们唱一回。”
难怪都说情情爱爱的,缠绵不尽,魏妈妈理解成了这些词是钱元脩专门替郭燕所做,倒也没有勉强,想来钱夫人即敢送了出来,钱大人应该不会介意才是。“又要劳烦夫人了,老身实在是,――”老鸨子更男人打惯了哈哈,面对郭燕这样的官夫人,有点卡壳:“夫人有需要的,老身一定效力。”
郭燕不知道老鸨子心中所想,听到这话却笑了笑:“正是想求妈妈呢。”
“夫人尽管开口,只要老身能办到的,一定不会推辞。”这么着急的见面,想必真是有求于人,想到前面的一番扭捏作态,魏妈妈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就是想跟你打听一下,这里的官场人情,各位夫人小姐都有什么特殊的喜好,还有本地的一些风俗习惯。”郭燕盯着魏妈妈,见她脸上僵了一下,继续道:“你知道我们初来咋到,对这里的官员,夫人都不甚了解,我跟你打听这些也没有什么恶意,就是免得回头来往的时候范了人家的忌讳。”
“这样啊,吓了老身一跳,”魏妈妈夸张的掏出腰间的锦帕在额头沾了沾,语气欢快起来,如同炒熟的豆子,干干脆脆的往外蹦;“夫人可是找对人了,这益州城啊,打听消息,还真没有比我跟清楚的了,想当年我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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