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人救不回来了，但是若是此时开腹取出腹中的胎儿，那胎儿还有一丝生存的机会。

看到这样情景的楼老夫人，早已泪流满面，果断地叫大夫开腹！

兰妃之所以能撑到此时，她心中也是在赌，赌赢了她的孩子便能保住。她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苟生。

“那个婴儿就是你？”长孙漓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心中祈祷他着他能否定。一个才八个月的胎儿，要硬生生地从母体中拿出，那样血淋淋的场面，他可以想象得出，甚至似乎可以闻到当时空气中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可是楼夜宇重重地点点头，彻底使他心存的一丝幻想破灭。

楼夜宇的脸上痛苦依然，只是语气稍微平复了一些，说道：“所以我出生之时，身上就已经从母体吸收了剧毒，楼老夫人暗中找了不少江湖名医，才保住了我的性命。或许是上天让我活着！同时也是对我的折磨！”

这就是他自小深受剧毒侵蚀的原因！

长孙漓此时的神情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却依然带着不确定地说道：“馨妃是我母后，是她杀了你母妃，最后登上皇后的宝座？”

楼夜宇目光锋利，直直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有时沉默也是一种表态！

长孙漓心中的信念轰隆一声倒下，在他的心中，母后一直与其他的女子不一样。除了越发端庄大方，温婉仁慈，更加重要的是，他从小认为她淡雅无争，善良！

原来人心叵测，并不是她无争，只是她掩饰得好。

他一直知道后宫妃嫔之间争宠是正常的，却想不到这样的血腥残忍，人性可以泯灭到这个地步。

逢人且说三分话，不可抛心一片。

这便是后宫生存的法则。

长孙漓站着的身ti有了一丝的踉跄，摇晃了几下，这个真相让他觉得，比刚才楼夜宇掐着他的时候更加难受。

“所以你一直储心积累是为了报当年的杀母之仇！”长孙漓下结论似的说道。

楼夜宇确实应该报仇，即使是他，他也不会放过让自己生母如此枉死的人。此仇不共戴天，若是他，他还可能不能那么平静地站在这里说话。

长孙漓终于明白，为什么楼夜宇每次见到他，眼中总有莫名的仇恨，那种恨自心底而发，深入骨髓。

屋内再次陷入死寂般的沉静，两人对望着。一个带着仇恨怨毒，一个带着愧疚惊诧的复杂神色。

许久，像下定决心似的，长孙漓缓缓开口道：“等我除去柳傲天，我会把本来属于你的皇位还给你！”在不知不觉中，长孙漓在他的面前已经不自称朕。

他不配在他的面前称朕，虽然事情不是他做的，但那样一尸两命的事情听着都令人发指！上次让蓝萌萌堕tai，他已经愧疚不已，感到良心不安。

对于无辜的人，他下不了手。

不过若是该死之人，他必定不会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