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他身子大病初愈吃不吃得消,哥哥才年纪多大,资历甚浅,朝中老将多了去了,竟偏偏让他主持水军!
莫非是太子动了手脚,要将新生的水军拢到自己麾下?可是他真有这么大的能量么?这么大的动作,就不怕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些事她无从与别人商议,只好自己冥思苦想。然而苦于与外界消息难通,无从做出有把握的判断。
但愿有事忙,哥哥能可以忘掉一些事。
她不敢想。不敢想。
那年冬天下了很大的雪,一直到将近清明时都没有化净。
明珠一冬没出房门。
不知道海边会不会结冰,若结冰,水师是否能休息几日。
李凌在庭院里堆了几个大雪人。听她在窗口指挥着,给雪人换装,最后换作一套短打。
这是王府里最像军服的了,毕竟王府里不能私藏真的。也只能对着雪人,想想哥哥,想想小时候,想想他现在。
生辰那天家里送了好些东西来,李凌陪她吃长寿面。
明珠将那碗面画下来。李凌笑道:“见过画儿无数,还没见过单画一碗面的。”
明珠笑道:“人有‘画饼充饥’,画‘面’充饥更美味些。”
李凌笑道:“你这碗面,清汤寡水的,就一个荷包蛋,要画总该丰盛些才好。”
明珠低声道:“有时候清汤寡水的面才最好吃呢。有时候想吃都不一定吃得到。”
在山里陪她吃面的人,如今一个在海角,另一个,咫尺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