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庆却不管我说什么悲酥清风还是悲酥情风,只是瞪大了一双明厉的眼珠子问我:“你刚才说什么?什么菩提树下白衣观音?”他心神激荡,说的话都带着几分颤音。
我瞅了同样激动不已的刀白凤,点了下头:“还是由你来说吧,毕竟这件事是发生在”后面的话我没说出来。
刀白凤的脸上平静的一如既往:“虽然我并不知道这件事你是从哪里知道的,但我还是要谢谢你。姑娘,你真的很聪明,这样一来,我那誉儿就能娶你了。”满眼都是欣赏儿女的满意,不住上下打量着我,越看越是满意。
“我其实对于当时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不如您给我讲一讲好了。”我灵机一动,拉着刀白凤的手又坐下了。
段延庆一直在旁边瞪视着刀白凤,一双眼睛里满是迷茫。他心里隐隐觉得当晚刀白凤其实与印象中的那个白衣观音并不相同,但其中究竟有什么区别,他也说不上来,毕竟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二十年,而当时他又是烧的晕晕乎乎的,也看不太真切。
刀白凤与我说笑几句,转头看向段延庆,一张脸上又恢复了那幅慈眉善目的样子,与段延庆对视了片刻,低低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你你还好么?”伸手轻轻将自己头顶的道髻缓缓垂下,弄成了披肩发,松松散散的,又弯腰脱了鞋站起来。此刻的她一袭白衣胜雪,长发飘飘。美目流转顾盼之间都带着无比的神采,说她是那救苦救难的观士音一点也不为过。
“是你!是你!”段延庆突然大叫一声,扑到刀白凤的面前就去吻她的脚。
摆夷女子向来光脚,刀白凤贵为王妃,那双脚自是养地白白嫩嫩,让人望之怦然心动。
刀白凤一任由他去吻。脸上却仍如和煦的春风般笑意盈盈:“你先起来吧。你身为延庆太子,让人瞧见了也不大好。”看到堂堂的延庆太子现在居然落魄到了这种田地,刀白凤心里一软,又叹了口气。
段延庆不答,只是一个劲儿的吻着刀白凤的脚,双眼之中闪动着狂热的光芒,嘴里更是荷荷有声。
“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化子邋遢。观音长发。”刀白凤走开几步,将段延庆扶了起来。
段延庆满脸激动之色,此刻更无怀疑,哆嗦着嘴唇直盯着刀白凤地那张保养的犹如三十许少*妇的脸,颤声道:“观观世音菩萨”
刀白凤点了点头:“你可知段誉这孩子是谁?”
段延庆不答,只是痴痴看着刀白凤,缓缓摇了摇头。
刀白凤双眼迷离,空洞的望着远方,嘴角浮起一丝苦笑:“段啊段。我全心全意的对你,你却却完全不把我放在心上。你在外面有了一个女人,又有了一个女人,身边总是有不同的美丽女子陪着,全把我们跪在菩萨面前说的你要爱护我一生一世,直到海枯石烂的盟誓都抛的不见了影子。我爱着你,原谅了你一次又一次,可是你每次都跪在我面前,说着自己地不是我不能再原谅你了,你对不起我。我也要对不起你。你背着我找别的女人,我就去找别的男人。你们汉人男子不把女人当回事,欺负我们,随意的把我们扔在家里。可是,在我们摆夷族却是女子为尊,本族男人尚且被人看不起,你们汉人男子就更别提了。”
刀白凤歇了歇,那张苍白的脸上因为激动而露出一抹红晕:“可是。我仍然爱着你,不顾父亲的反对,硬是嫁给了你,做了你大理国的王妃。我不后悔,永远都不后悔。”白皙的脸蛋上空洞的双眼中缓缓流出两道晶莹无比地眼睛。悄然隐没草丛中不见。
段延庆颤抖着伸出自己的右手想替她擦掉那颗挂在下巴上的眼泪。刀白凤突然后退一步,柳眉倒竖。尖声叫道:“从今往后,你不能再碰我一下!我是段正淳的妻子,永远都是!”“段誉那个孩子是我的么?”段延庆突然激动起来,不光拄着拐的手在发抖,他的全身都在抖。一辈子冷冷凄凄的快过完了,突然听到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在这世上,而且还是那么的出色。段延庆一瞬间觉得自己都快被幸福包围的喘不过气来了,他好想放声长啸一声,告诉那个一直跟他作对地贼老天,他不再怪它了!因为,他有儿子了!
数十年以来的辛苦,每时每刻都在吃苦,风霜过早的使他的头发变白了,原本只有四十多岁,跟段正明岁数差不多的他看起来竟像迟暮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