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愿为丞相大人做任何事,只求大人能帮小女子。”
蓝裙姑娘眼含热泪,学着父亲的样子,把头深深的埋进土里。
商时序连连摆手,这姑娘怎么不听人把话说完,
她这是把自己误会成什么人了。
“姑娘,本官的意思是,你要暂时跟着本官,
直到岭南瘟疫结束,本官方可护送你离开。”
蓝裙姑娘错愕的抬头,看着商时序的脸,眼里慢慢溢出眼泪。
“小女子多谢丞相大人成全,今生若是不能报答,
来世愿做牛做马报答大人知遇之恩。”
商时序摆手示意他们都起来,蓝裙姑娘立马扶着父亲回床上。
那土匪一直跪在地上,一时竟然起不来,
好不容易起来,却踉踉跄跄的扑倒在床上。
商时序叹气,瘟疫病症十分折磨人,
看这土匪的样子,以前一定也是个魁梧的男子,如今却连站起来都困难。
“父亲,女儿不孝,不能在您身边尽孝,来世只愿再与父亲相聚。”
两人眼含热泪,蓝裙姑娘想要抱住父亲,
却被父亲躲开,他指了指自己,轻轻摇头,
“病气,不能。”
商时序背过身去,她已经好久没这么伤心过了,
父女别离,却连最后的相拥都不行,
而且他们这次分别,说不定就是永别。
屋内昏暗,只有床边的窗户能照进来光,
父女两人沉默对望,一切不舍与悲痛都只能吞进肚子里,独自消化。
时间不早了,商时序不得不打断他们。
“姑娘,咱们该走了。”
“好。”
蓝裙姑娘一步三回头,她明白,自此一别,天涯两隔。
外面要比屋里亮很多,商时序看着鹿山寨犯愁。
“姑娘,你去通知鹿山寨的所有人,必须在各自的屋内隔离,
不允许私自出寨子,也不允许私自下山,否则,格杀勿论!”
“是,大人。”
商时序带着无射在寨外等那姑娘。
无射靠在石头上,手里把玩着匕首,看向商时序。
“大人为什么选择帮助她呢?她明明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弱女子。”
商时序一巴掌呼在无射的头上。
“啊!大人您又打我。”
商时序揉着自己的手,冷笑一声。
“谁一开始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不要小看任何人,听见了吗无射,尤其是在战场上,
小看任何敌人,都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无射捂着自己的头,委屈的看着商时序。
“属下明白了,属下肯定不会再小瞧任何人。”
商时序又伸手扭他耳朵,这小子从来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之前就因为轻敌受伤,还不知道长记性。
“哎呦,大人,属下知错,饶了属下吧。”
无射轻轻握着商时序的手,连连求饶。
“你最好是知道错了。”
无射讨好的看着商时序,故意做出奇怪的表情逗她笑。
沉闷的气氛被打破,商时序终于露出笑脸。
她其实明白,无射无非就是看自己伤心,
想尽办法逗自己开心,他总是这样,
不知楼里的人,包括自己,都很喜欢这个灵气十足的少年。
过了一会儿,蓝裙姑娘红着眼眶出来。
“丞相大人,寨子里已经安排妥当,咱们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