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是一排木格栅栏,种满了花,红色和白色的小花一簇一簇垂落下来。不过万穗没有自拍的兴致,对着摄像头检查鼻子。
红肿不大明显,但她皮肤白,鼻梁的青紫有些显眼。
确定没有破相,退出相机,从相册里找了张叽叽的照片,发微博:
【日常迷信,转发好运。】
叽叽是她养的鹦鹉。粉红色的毛,小翅膀是嫩黄色,非常漂亮,也非常适合迷信。
万穗的运气从来都好到爆,一直被朋友圈奉作活锦鲤,还从来没这么倒霉过。
大半年的心血要不回来就算了,还被人打。
被人打就算了,还遇上前男友。
程念一定是她的克星。
可能是条吃锦鲤的鲨鱼。也可能是吃鲨鱼的虎鲸。
万穗补了一张贝爷的照片——一个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
管她鲨鱼还是虎鲸。
时间差不多了,她离开咖啡厅,在门口等陶宁。
丝丝缕缕烟草的味道飘入鼻翼。
不远处,一个清秀的年轻男人站在台阶上,一头小卷毛,紧身牛仔裤,正叼着一支烟,两手插在口袋里,晃啊晃。
万穗收回视线,半晌,忽然抬脚走了出去。
“帅哥,借支烟。”
年轻男人回头,眼睛一亮,视线从那双白得炫目的长腿扫过,忙把烟从嘴里拿掉。立刻掏了烟盒递过来。
万穗抽出来一支烟,正要把烟往嘴边送,听到有人喊她:“穗儿。”
万穗抬眼。陶宁忙完过来找她,径直朝着她的方向,目光掠过她身后,脚步忽然一滞,面露惊讶。
万穗跟着回头,刚好看到几个人从商场的自动门走出。
好巧不巧,便是被保镖簇拥着的程鲨鱼。
与她并肩而行的男人,无论是外形还是气质,都十分出挑。穿一件棕色皮夹克,小立领,大长腿,挺拔有型。
万穗的眼神一秒钟都未停留,转回头。
“火。”
小哥连忙打了火帮她点烟。
“美女叫什么名字,咱们加个微信?”小哥问。
点了半天,火焰晃来晃去,就是对不上烟。万穗不耐烦:“你帕金森啊,抖什么抖。”
说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烟凑过去,总算点着。
小哥瞪了瞪眼睛,把那句“明明是你在抖”吞了回去。
陶宁已经走到跟前,看了万穗一眼,在她肩膀上轻拍一下。然后越过她,向她身后那帮人走去,打招呼。
“邵成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万穗猛地吸了口烟,缓缓吐出,那呛人的滋味却堵在了喉咙里。
小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
万穗半眯着眼,目光不知落在何处。抽了几口,忽然把烟一丢,碾灭。
她回过身:“陶宁,走了。”
陶宁一顿,转过头。
她和万穗从小穿一条裤衩长大,感情好到你我不分。万穗对她有各种各样的爱称,心情好了叫她陶陶、宁宁、心肝、宝贝,有时候故意使坏叫她套套,生气了男人婆、神经病、傻x玩意儿也骂的出口。
总之很多年没连名带姓喊过她。
陶宁结束寒暄,走过去。
万穗转身就走,径自上了停在路边的车。
开了一条街,陶宁才打破沉默:“你已经见过他了?”
刚才看到洗手间外面那个西装男也在,就站在邵成哥的身后,她更加奇怪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让人欺负万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