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方裕宁言简意赅。
“嘿嘿,别啊,”老王眼角纹路又露了出来,“不是我吹,你,卡门,祝远,你们这三个人,只要你们需要,任何一个人我都愿意割一个肾给你!何况分点看不见摸不着的运气呢。不过,方裕宁,我觉得你运气很好啊,你命比我好多了,长得比我好,家里条件也好,喜欢的人也喜欢你,还有我这么足智多谋神勇无敌高风亮节风度翩翩仪表堂堂……”
方裕宁往他背上拍了一掌。
老王吐出最后几个字,“的朋友……咳咳。”
方裕宁跟老王一直闹腾到上课,才发现卡门仍旧没回来。
他座位上化学课的书本还摊开着,中性笔的笔帽都没扣上,按理说是不准备出去太久。
可如此又过了两节课,一直到最后一节课的随堂模拟考,还是没看见他的人影。
方裕宁有些坐不住了,试题写得心不在焉。
他转了一会儿笔,心实在静不下来,索性写了一张纸条,揉成团给陆离扔了过去,想让他下课去找雷公打探打探情况。
他跟老王这种差生去问保准被轰出来说不务正业,陆离去问,应该会被夸“关心同学”吧?
上高中快两年,方裕宁扔纸团的功夫早已练得炉火纯青,那团纸准确无误地落在了陆离试卷上。
陆离却眼皮子都没动一下,笔尖依旧在答题卡上快速地移动着。
方裕宁急了,偷偷瞄了一眼讲台,雷公正低头看着一本杂质,暂时没注意这边。
“陆离!”方裕宁小声叫他。
陆离依旧没理他,方裕宁于是攒着视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仿佛要用意念让他注意自己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陆离似乎是把手中一个大题答完了,方才抬头,目光严厉地刮了方裕宁一眼。
“……???”
方裕宁熟悉陆离那个眼神的含义,分明在说,“自己写。”
陆离以为他要抄他的答案?
笑话!他虽不怎么认真念书,但学习品行一点问题都没有,从不作弊!
方裕宁气鼓鼓地望了陆离一阵,方才扭回快僵掉的脑袋。
“有些同学,不要打歪主意,害人害己。”雷公不知什么时候没看那杂志了,意有所指。
方裕宁憋屈一阵,把试卷一收,懒得写了。
“报告!”
教室的寂静突然被打断,大半个班都从考试里抬起头,只见卡门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眼睛通红。
“进来。”雷公皱了皱眉,不满他影响班级的氛围。
然而卡门却没进来做试卷的意思,他走到座位上,手脚利落地收拾起了课桌跟抽屉,东西一一装进书包里,明显是短时间内不准备回来了。
卡门的座位离方裕宁较近,方裕宁能清楚地看到他红得不正常的眼眶。方裕宁正琢磨着,就听到卡门一吸鼻子,两行泪又流了下来,源源不断。
“卡门?”方裕宁小声叫他。
卡门置若罔闻,背起书包,跑了出去。
卡门出事了!方裕宁脑海里蹦出这一个鲜明的念头,他“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