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府试元大丰通过了,金婶子家的金怀安也通过了。相比元家的低调,他们家却显的格外高调,还摆了一天的桌席,说等儿子通过秀才后,更是要大摆三天流水席。
有相熟的妇人,从金家吃过饭回来,路过元家时,便过去坐了会,笑着打趣道。“大丰他娘,你家准备什么时候摆桌席啊?看金家那边多热闹,同样是小小年纪中了童生,你这边太低调也不成事啊。”
“她婶子,你就别来笑话我了。”刘氏咬了线头,将缝好的衣服搁一边,倒了杯水给那婶子。“就我家这模样,哪来的闲钱摆桌席了,送着大丰读书已经够吃力了。”
那婶子听了这话,想想两家人的情况,还真是差远了,金家有兄弟还挺齐心的,金氏娘家听说兄弟姐妹加起来就有六个,金氏是家里最小的,如今她儿子小小年纪中了童生,娘家那边肯定会出力,这可是好事,若金怀安往后有出息了,娘家也能跟着沾光。可元家就不一样了,元家兄弟不必说,去年闹的一出又一出的,这元氏的娘家听说还是个拖后腿的。
想到这,她心生了些同情,拉起了刘氏的手,笑着安慰说。“这有什么,这些啊都只是暂时的,你瞧着吧,我看你家大丰是个好的,你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这人呢,一时好不算,得老来有福享才是真好。”
“借婶子吉言了。”刘氏不想多说这个,笑着不着痕迹的将话题扯到了别的事上。
不想,这婶子前脚刚走,后脚来了个陌生的妇女,手里拎着一个篮子,那篮子堆的高高的,上面遮了个青布。
见她往这方向来,刘氏站起身走了两步,待确定了,才问。“这位大姐,你找哪位?这里是元森家,我是他媳妇。”
“大妹子。我找的就是你。”那妇人听了这话,眉开眼笑的凑了过来。“大妹子我夫家姓齐,我从齐家村过来的,我那小儿子跟你儿子是一道在沈夫子的学堂读书。本来一直想过来,不过前段时间有事,给绊住了。这不,有了空闲我就过来了,我早就想过来见见大妹子了,这些都是自个家里的,你别嫌弃啊。”
这,这一见面就送礼是怎么回事?刘氏有些懵了,看着手里的篮子,总觉的有点不对劲,这人过来就过来,送一篮子东西算个什么事?“大姐,你这,你这让我不懂了,这凭白无辜的,哪能受你的礼了。”
“诶,瞧我这脑袋。”齐氏一拍脑袋,笑容爽朗的说。“忘说了,前段时间整理小儿的包裹时,发现两样物件,问了小儿才知道,是大妹子你送的,那可是个好物啊,我一瞧就瞧出来了,还是大妹子细心想的周到,那会天正寒着,有了这两样物,考试的时候就能少遭点罪受了。”
喔,原来是这事,刘氏便心安理得的接了这礼,笑着把齐氏拉进了堂屋,倒了杯热腾腾的清茶给她。
因为两家的儿子都在同一个学堂读书,平日里私下处的也好,再者,这回他们也一起过了童生,四月底就可以参加院试了。齐氏性子爽朗,刘氏性子厚道,俩人从儿子聊到家里的琐碎事,等天色渐晚,齐氏准备回齐家村时,俩人的感情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了,说好了,有空就常走动走动。
春末带着弟弟从曾家回来,见娘一脸的笑,有些好奇的问了句。“娘,什么事这么高兴。”
“喔,下午你哥哥的同窗好友,就是姓齐的小后生,他娘拎着一篮子物儿过来了,我们说了一下午的话,你齐婶子是个性子好的。”
“齐婶子怎么突然过来走动了?”春末对这事有点讷闷。
刘氏笑着拍了拍身上了线屑儿,准备进厨房掏米煮饭。“当时,咱们送了手套和护膝给齐家后生,她是为了这事过来的。”
明白了。春末拉着弟弟进屋。
进了四月下旬后,离院试的日子只剩下三天了,元大丰收拾收拾准备进镇,和三个小伙伴一起前往县城参加院试。
这段时间地里正好不忙,便决定,一家人送他去镇上,顺便去沈夫子一趟,带些自家地里出的东西过去。这事,刘氏和齐氏通了气,齐氏也有这想法,便说好了,到时候一起去。
沈夫子的家,在南永巷巷口,宅院小巧精致。
进院后,沈秋领着元大丰和齐远去,去书房找沈夫子说话。刘氏和齐氏随着小丫环进了花厅,见到她们,沈夫人笑着迎了出来,很是和气。
至于春末,考虑到爹,不想他一个人在外面,便留了下来,和爹一起逛街。
没多久,刘氏和齐氏就出来了,找到了元森和春末,把要置办的东西置办好了,四人匆匆忙忙的回了村。路过曾家时,把小弟接了回去。
三天时间转眼就过来了,到了考试的日子,刘氏和元森明显的都没心思做事了,幸好这段日子地里不怎么忙。
“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吃午饭的时候,刘氏忍不住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