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龄最是大大咧咧的性子,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我整日在这里乱想,倒是傻了。”
燕霜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些事他说不上话也帮不上忙,最后怔然叹了一口气,伸出了手。他伸手是想去抱一抱赵知北,但又犹豫了,就那么悬在空中。
没想到赵知北看见了他的动作,便自己往前蹭了一蹭,像是在等着他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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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燕霜回去得早。倒不是他想走,只是赵知北又睡了一会,便早早醒了催他回去,说是怕耽误了他开张。燕霜本来想说一天不开张也没什么,却被赵知北挡了回去,甚至还拿出了“掌柜的一天不开张,得有多少仆役和朝官饿着肚子点卯”这种理由,叫他又是哭笑不得又是无法反驳。
燕霜走的时候,赵知北就倚在枕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从打开的窗缝里悄悄看着他。对方没回头,只留给赵知北一个大步流星的背影,拎着个空空的食盒,在暗薄的天色里远远离开。
天上此时没有日光,但地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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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霜答应了还要来看他,但却没有来。赵知北心绪恶劣,断断续续地又病了几日才好,原本还有些期许,未料到期许落空之后还不如从前,越发寂寥了下去。
可是燕霜那样忙,到底也不是非来看他不可……他虽然失望,也只好照旧收拾好了书册,穿好了官服,早早披了外套回翰林院去销假。
天气越发冷了,但又还没冷到非要坐马车不可的时候。赵知北把手裹在袖子里,他住得不远,便懒得带人,也懒得打灯笼——反正这条路上也从来不缺旁人打起的灯笼。
再往前走,就是燕霜的店。
赵知北的心扑腾了两下。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还没想好要跟燕霜说什么,就已经走到了门口。他手里跟平常一样握着一把铜钱,拐弯之后迈开步子,身后有同僚喊他:“赵太史别往那边去了——”
他有点愣,停住脚抬起头来,只见到一扇关紧了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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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知北回去销了假,跟往常一样坐在位子上,却是难以控制地心绪乱飘。
失望和落寞都有,还有担心,这么短短几天,燕霜去哪了?难道是他早就打算走了,所以才特意来跟自己告别的?
赵知北一下值便又赶回了店门口。那店还是没开门,他等到天黑也没见到主人回来,只见到几个不认识的仆役来到门口,从外边打开门锁,进去收拾了东西,没人注意到躲在边上的他。
赵知北愣了一会神,决定继续等下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全黑的时候,他才见到原来那个小二出门往隔壁自己的住处走去,赶忙上前拦住了对方。
那小二看见是他,一拍大腿哎了一声,愣了一会,冒出一句来:“赵翰林,你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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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知北问了半天,才搞清出了什么事。
原来隔街的季家掌柜最近生意做得好,早就要强买燕霜的地,只是燕霜自然一直不肯,两方争执了起来,竟闹出了人命。
“人人都见是他自己摔下台阶去的……”
小二对着赵知北小声说了一句。赵知北愣住,叹了一口气。故事说到这里便几乎不用再往下讲,燕霜锒铛入狱,店被季家占了,小二开始还被留着继续打杂,最后终于被轰了出来,正要到别的地方去找活计……
“那他人呢?”
赵知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