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乘虚以为自己听错了,看了看他们所在的位置,又看了看他家主子。
江玄瑾执拗地重复:“走回去。”
他不想再坐这辆马车,也不想再想起牢里的那个人。
可是,为什么呢?他也想问为什么,为什么看起来眼里都是情意的一个人,竟是一直在骗他的?为什么口口声声说着心疼他的人,竟是一直存着要杀了他的心思的?
为什么答应了不骗他,结果从来没有说过真话。
为什么说好了不松开他的手,结果还是以这种方式松手,叫他跌落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为什么啊……
“你真好看,我想把天下最甜的橘子都剥给你吃!”
“不是瞎说呀,我是认真的。等我过了门,一定好好照顾你,不让你冷着,不让你饿着,累了就给你揉肩,困了就……困了就陪你睡觉。”
“像我这么表里如一的人,说喜欢你就是喜欢你。脸上喜欢你,心里也喜欢你!”
“江玠~”
闷哼一声,江玄瑾伸手抓着胸前的衣裳,再也迈不动步子。
“主子……”乘虚担忧地上来扶着他,一看他这脸色,吓了一大跳。
分明没受什么重伤啊,一张脸却是苍白得跟手上的白布一样,漆黑的瞳孔里没有焦距,整个人虚弱得像是要倒下去了。
旁边的御风也上来扶着他,想将他快些带回府。
“别动。”没走两步,江玄瑾低喘着气,叫住了他们。
夜色已深,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挂在店铺外的长幡被风吹得飞扬。
盯着那幡上的“酒”字看了一会儿,江玄瑾挣开旁边两个人的搀扶,径直朝那已经关了门的酒家走过去。
乘虚和御风都愕然。
江深今晚也是分外烦躁,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正打算起身去个妾室的屋子里呢,冷不防地就见乘虚白着脸来找他。
“二公子,您快去帮帮忙!”
难得见他这么惊慌,江深一想也知道是江玄瑾出了事,连忙披衣就跟着他走。
江家三公子从小到大都没做过任何让老太爷担心的事,他不受世俗名利诱惑,也不曾有任何不好的习性,就连喝酒,也只在宴席上碰一碰,平日里是素来不沾的。
然而,当江深跨进那酒家的时候,江玄瑾手边已经放了五个酒壶,还码得整整齐齐的。
“二哥。”眼睛亮亮的,江玄瑾看见他就招了招手。
江深嘴角一抽,知他已经大醉,却还是学着他的模样招了招手,过去问:“三弟,你做什么呢?”
江玄瑾捏着第六壶酒,笑得唇红齿白:“我在喝酒呢!”
“我知道,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喝酒?”江深在他身边坐下,拿起空了的酒壶晃了晃。
江玄瑾一顿,像是想了一会儿,才道:“难过。”
“知不知道有句话叫‘举杯浇愁愁更愁’?”
“不知道。”江玄瑾孩子气地回答他,“酒好喝!”
江深长叹一口气,把他手里的酒壶抢过来,往自己嘴里倒了一大口,咕噜一声咽下去,吧砸了一下道:“的确还不错。”
皱眉盯着他手里的酒,江玄瑾不高兴了。
“听你大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