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秀低低地将这些话解释给李怀玉听,神色有些哀恸。
李怀玉沉默。
说实话,三魂七魄之类的事情,就算她是借尸还魂过了,也依旧不太清楚究竟是个什么名堂。这些压根没死过的高僧,到底是为什么这么笃定白四小姐的魂魄一定不在了的?
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她眼神微动,心里泛上来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感觉。
“现在怎么办?”灵秀犹自在着急。
白德重止了哀哭之声,眉头紧皱,看起来也很为难。
怀玉很是轻松地叩了叩桌面:“找个火种来就好。”
今日就算他们不出手相助,她自己也是准备了逃生之法的,眼下既已经到了福禄宫,一切都简单了不少。
起身扶着桌子稳了稳身子,怀玉抬步,慢悠悠地往门口走。
“您干什么?”灵秀吓得跟过来扶着她,看了看映在殿门上的四个影子,连连摇头,“有人,有人守着的!”
“我知道。”怀玉点头,走到殿门边,伸手就轻轻敲了两下。
“怎么回事?”门外守着的一个人疑惑地转身,问了一句。
回答他的是旁边护卫的一记手刀。
“咚”地一声响,那护卫连人带刀一起倒在了地上,殿门接着就被推开。
灵秀惊得拉着李怀玉就往后退,抬眼看去,就见三个穿着护卫衣裳的人跨门进来,摘了银色红穗的头盔,抱在手里朝她身边的人躬身:“殿下!”
“没时间耽误了。”接过清弦递来的火折子,怀玉回头,看着白德重和灵秀道:“你们赶快离开这里,去同陛下禀告,说我已经醒了,请他来看。”
白德重打量那三个护卫一圈,皱眉:“你要逃?”
“我不逃,等着害死更多人吗?”痞笑一声,怀玉伸手抓住白德重的胳膊肘,半扶半推地就把他往外送。
这动作很没有仪态,很不符合礼教,白老头子的眉头又皱起来了,在殿外站定,他回头看着她道:“大魏律法第七十二条,故意纵火,烧毁官邸或宫殿者,处流放之刑!”
一听这熟悉的强调,怀玉竟觉得有点高兴,下巴扬了扬,努嘴道:“我烧完就流放自己,您放心!”
白德重板着张脸,盯着她沉默了片刻,低声道:“路上小心。”
喉咙一紧,怀玉愕然地看着他。
说完这话,白德重也没打算留下来看她纵火,带上灵秀,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这老头子还真是……
扶额摇头,李怀玉忍不住咧嘴笑了一会儿。
清弦递来了晕过去那护卫的装束,她接过换上,打燃火折子点了福禄宫里的纱帘,等火势起来了,才跟着清弦等人一起,很是镇定地离开福禄宫。
谋逆一案关进大牢的人太多,陆景行捞不出死牢里的人,却是能捞出几个罪责轻的。清弦这几个人混在被监管的造反禁军之中,很容易就被陆景行救了出去,眼下只要他们能顺利出了三重门,就彻底安全了。
身子依旧很难受,怀玉勉强撑着。学前头他们的模样,昂首挺胸神色自如地捏着刀迈步子。
然而,白珠玑这个头委实矮了些,要是一个人的时候还好,但跟清弦赤金他们站在一起,就整整低了一个头。
“那边的。”刚出福禄宫,外头就有巡逻的郎将喊住了他们。
心里一紧,怀玉屏息低头,站在最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