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啰嗦惯了,一时刹不住车,接口道:“二十四好啊,俗话说了,男人二四一枝花,何必单恋一个她,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呃……呃?”
夜风停了,空气里安静得很尴尬。我在心里狂打自己嘴巴,叫你嘴碎,叫你嘴碎!男人的年龄,就像姑娘的胸围,那是好随便问的吗?
当小黑的脸上终于停止万花筒表演的时候,他抚了下马尾,似漫不经心,“卫兄呢,可曾娶妻?”
“啊?”我一口气终于敢理直气壮地呼出,靠了车身懒懒道:“未曾,”摇摇脑袋,想起公主在刺史府里说出“随我上京当驸马”的样子,不禁弯了眼角,“不过该是快了……”
喜悦的情绪大抵不如暴躁的感觉那样易传染,因此小黑只是看了前方笔直延伸至夜幕深处的巷道,半晌后道:“嗯。”
我想起公主,却有点再也坐不住的感觉,撑起身子问他:“咱们都进城这么久了,这离皇宫还有多远?”
他给了我个奇怪的眼神,道:“皇宫大院,岂是随便能进的……”
啊?我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虚心问道:“那咱们这是去哪里?住店么?”
他看着我的样子就更奇怪了,“都入京了,当然是回公主府……”
大约是我的表情太过惊奇,他便又补充道:“成年的皇子公主,在宫外都会有自己的府邸;像我们公主这么得皇上宠爱,自然是一早赐了府院的。”
哎哟,所以说投胎真的是个技术活。这盖一座府邸,得多少白花花的银子啊!我闭上惊讶中张大了的嘴,再一次坚定了终身当驸马的决心。又想到就要住进公主专属的房子里,和公主日夜相对,心里不由得乐开了花,自言自语道:“公主府,甚好甚好……我要住公主隔壁的房间……”
马车猛的一颠,我手舞足蹈的身子几乎颠下车来。狼狈地抓了车沿稳住身子,我气急败坏地问小黑:“干嘛?手抖么?”
小黑正安抚那有些失控的马,忙碌中回过头来,一张脸就有点龇牙咧嘴的意思,“回公主府,是说我们三个……并不包括卫公子……”
“啊?”这下我彻底呆了。公主府不让住,难道要让我露宿街头?千辛万苦把我拐来京城,就是为了让我露宿街头?
我不能置信。
伸出手来颤巍巍地指了小黑,“你们……你们这是排外主义!你们这是拐带人口!我……我要去告御状!”又想起这当驸马指不定也是玩笑一场,声音中不由带了惊慌,“不带你们这么欺负人的……”
“你别急啊……”小黑手忙脚乱的,一只手稳住缰绳,空出另一只手来擦了擦额角,然后朝我伸过来似乎要拍拍我的肩,那手在空中停顿半晌,到底没落到我肩上,而他的声音急切地传来:“虽然不知道公主带你回京的用意……但你好歹是位男子,且并无官衔,若是在府中随意出入,到底于礼不合……”
此话倒是不假。我渐渐地冷了一颗心,想,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事到如今,怎生是好?
“卫公子……”小黑轻声唤我,倒和他素日粗犷的风格不合,“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