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眼神颇有深意地从我挺起的胸上一滚,曲起手腕撑了下巴,“且不说你这沉不住气的样子……我来问你,就你那黑云寨,外人可能随意出入?”
“自然不能,”我颇自豪,“别说人了,就算是只苍蝇,也保管叫它……”
噢……我话说到一半,终于了解公主想表达的意思了。既然进得府还没有被喀嚓的,那便不是外人,也无需再防了。但是,我略一思忖,还是觉得惴惴,“可是我昨晚不就溜出柴房没被发觉么……”,偷偷瞄一眼公主的颈子,“万一真的有那居心叵测之人混入府来……”
公主脸上狠狠地红了一红,“谁会有你居心叵测?昨晚那是把你关入柴房以后,我吩咐院子里的护卫都撤了,不然你以为……”,她瞪我一眼,“至于今天早上你的行踪……”,她顿了顿,扬声唤人,“记事!”
不知从哪里就冒出个穿着绿袍子的官儿来,躬身朝公主拜了一拜。
“记事,今早这位卫公子在府内的活动,可记详实了?”
那官儿面无表情点一点头,翻了手上的本本道:“今早这位公子最初出现是在公主院落外,大约卯时,面带桃花,容光灿烂,心境开朗,哼小曲一支,曲词曰:‘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拉住我的手,春光灿烂百花开,野花不要采’,如此反复至花园……”
“停!”我面红耳赤忍无可忍地叫了停,站起来朝公主揖了一揖,语气颇带了点恳求,“公主……子颂明白你的用意了,这公主府安如铁桶,是我闲来无事,杞人忧天,这行踪记录什么的,就不读了吧?怪渗人的……”
公主就很舒心地笑了,挥挥手屏退了那官儿。
我抹了抹一脑门子的汗,朝公主惨然一笑,“公主不是说有要事商议的?”
“嗯,”公主手指在茶杯上打了个转,“这当驸马一事,你是怎么考虑的?”
“我愿意啊,一百个愿意,一千个愿意,一万个愿意……”
公主的手指停了,唇角略略上翘,也不说话,拿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将我望着。我数了半天“愿意”,才反应过来,这心迹早就表白过了,公主此番,应该是问我对如何当上驸马一事有何考虑才对。
奈何我完全没有考虑。自公主说了要带我上京,我便觉得这驸马一事已是板上钉钉,再无更改。最初是怀着牺牲精神大义凛然着,自然不会去怀疑这事的可行性;不知何时对公主动了别样心思后,更是一门心思地等着当驸马,竟没有一次想过,这婚姻大事,怕不是公主说选谁就是谁的吧?
于是我愣了。脑瓜一晕拍了拍桌子,“我们私奔吧!”
……
这句话,话音未落呢我自己就觉得不妥,公主若要是个愿意私奔的主儿,还费那么多尽回京干什么?可公主居然赞许般拍了拍手,“嗯,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