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里屋里应了一声,予卿接着禀告:“小姐,粥粥拿剑伤了禹王。”
脑海中浮现出许粥粥那双固执的眼,下意识便手握成了拳头。慕止抚摸着我的背脊安抚着我低声道:“没事。”我点点头,见他对着窗外吩咐道:“保人”
窗外似乎几个黑衣人应了声,飞身出了院子,予卿也告了退。许粥粥终究是出现了,真是我师傅教的孩子。一整天没出动静,听得消息就是已经伤了禹王。
我迷迷糊糊听着慕止哄我睡觉,心中依旧惦念着外面的事,睡得不安稳。像是到了后半夜有人来回话,慕止见我半睡着起身让人出了屋子回。
回来时我已经披了衣服眼巴巴看着他,他将我按回床上低声道:“无事。”心中忽然松了一口气,我心中念着慕止也是没休息好。拉了他的袖子,他进了被子不过来像是怕凉气惊了我。
我没大注意慕止的神色,只觉得了却了一桩事便沉沉谁了过去。
慕止看着身边安稳睡着的女子,眉头凝了几分。他派去瞧情况的人被季揽捉住了,不过没有什么挑衅的动作,只让他们带回来一句话:
“家妹的成亲礼劳阿澜费心,季揽必有礼回报。”
回礼,慕止握紧了手,心思沉了几分。将睡熟的女子往自己怀里又揽了揽,伸手怜惜地摸着女子的长发,眸中有了几分温柔。
禹王成亲渝阳城夜热闹至极,远远看着渝阳城像是举行一个盛大的祭祀。夜间的集市上看起来很是繁华,酒楼中说书人的声音高高低低伴随着一阵一阵哄笑。
☆、第六十五章
许粥粥径直站在房中,低着的眉眼掩住了眸子,面上看起来是一副自知犯错老老实实挨罚的模样。季揽看着面前少年的右手无意识的握紧,心中嗤笑一声。这几年虽是看着沉稳了不少,不服气时握手的小动作一点都没变。
不晓得和谁学的凶狠的性子,不防着给禹王手臂上的那一刀到是又深又长,险些废了他那手。屋子里的烛火明灭摇曳,将少年的影子拉得老长。季揽忽是不明意味勾了嘴角:“怎么混进新房的?”
少年没有答话,如墨的眉眼在烛火中显得更加朦胧,抿着的唇边似乎是立成了一个玉雕。就在季揽以为他永远不会开口的时候,面前的少年忽然抬眸看着他,那双眸子里似乎煽动着一丝火苗,声音有些沙哑:“她在哭。”
季揽没有答话,原来季绾在新房里哭。只是季绾她应该是不会在这个孩子哭,在自己的耻辱面前哭,似乎是他那个骄傲的妹妹不会做的事情。脑子忽然想起了那个在禹王府前蹲着的白色身影,想来怕是忍不住了。
少年的眸子依旧是注视着季揽的眼,等待着这个世上唯二和他有血缘的舅舅。面前的男人即使是在最落魄的时候依旧是这样温柔清雅的模样,那双尽是风流的眸子中似乎什么都没有。
这会即便妹妹在婚房哭,妹夫气得跳脚,他却是手中把玩着一个小小的锦囊,半晌开口:“你回去吧,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
许粥粥想从季揽脸上开出什么,却是什么也没有,他忽然不再想受说什么,稍微行了一个礼便出了屋子。
第二日起身的时候,慕止似乎已经出了府中,自从那次同皇上的密谈之后便更加繁忙了。我懒洋洋地起身予卿进屋来伺候,洗漱一番之后我在树下听王伯回话。
府中闲事稍微处理了一番之后,王伯迟疑了一刻开口道:“昨夜有个小公子,在府门前站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