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灼光不说话,只是看着她,显得格外冷静。
“混蛋。”娄澜低声骂道,愤怒地抄起自己的外衣走进了浴室,把门甩得震天响。
牧灼光抬手撑住自己的额头,无力地靠在门框上,仿佛那个轻易将恐怖分子按在地上的男人与他无关,而他只是一个饱受情伤的颓废者。
他伸手去摸烟盒,竟然没摸到,他只好静静地听着浴室里面叮铃哐啷的响声。
不久,浴室里能砸的已经被娄澜砸了个干净,她打开门时,已经换好了衣服。
除了眼角红红的,其他都极为正常。
牧灼光显然不会错过这个细节,有点吃惊:“你哭了?”
娄澜眼神一闪,硬着头皮道:“当然,大半夜把人吵醒,冤枉好人偷东西,是个人都会哭。”
他不是想要吵醒她,只是天亮之后,他怕自己没空再来找茬,也怕她就此消失。
“一会上车我有话想对你说。”
娄澜想说我不想听,但是她说不出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就当时隔八年,她想听听他的声音。
牧灼光的车是军用车,这是娄澜第一次坐在军用车的副驾驶,感觉还不错。
“娄澜。”
牧灼光叫她的名字,极为深情,才下心头,又上心头。
“你想说什么?”
“你过得好吗?”
娄澜抬头看他一眼,他右手搭在方向盘上,左手撑在窗边撑着自己的下巴,比八年前更加有男人味了。
“好与不好,见仁见智。”娄澜打了个太极拳,如果是经济生活,那已经很好了,如果是感情生活,呵,糟得无以复加。
“娄澜。”
他真的三句话就要叫一次她的名字,一句比一句动人。
“你的驻守地在这里?”娄澜决定不去理会他语气里的意思,岔开话题。
.“对,这是个很美丽的地方,如果没有人来破坏的话。”
触及他眼里的决绝,娄澜心惊,他看她的眼神一直是温和的,让人沉溺的。
“是啊。”娄澜在这个问题上倒是不能再赞同了。
“这次来这里……”
“出差。”娄澜不想过多地和他交流,最简单的回答就够了。
也不是不想,回忆太痛,难承其重。
“现在这里不太平,如果不是碰到我,你肯定没命了。”
娄澜一身冷汗,又看他一眼,他神情严肃,不像骗她。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欠你一条命。”原来在一起的时候,她可以肆无忌惮地欠他人情,现在不一样了。
车内陷入了又一次寂静。
牧灼光心里明白,不是耍点手段,她根本不可能愿意和他坐在一起,他也不可能有机会无意间碰到她的长发。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看到你,在学校的军训。你长得最漂亮,跑了几圈全身都是汗,怕晒黑,在那里装病,”牧灼光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那个时候,你头发才到这里。”现在已经这么长了。
娄澜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努力想忘记的往事又历历在目。
她当时是高一的新生,学校从隔壁的军校请了几个学生来做教官。
牧灼光就是其中最优秀的。
娄澜当时处于思春期,牧灼光正是她最喜欢的那种样子,俊朗帅气,眉宇间英气逼人,唇角微扬,不恭于世。他穿着迷彩颇有气势地站在她面前,把手往腰带上一搭的那一刹那,她顿觉眼前一亮,心脏狂颤,觉得她的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