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的是,大门竟然也毫无反应。
在司机的提醒下他才发现,门根本就没有锁上。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安东悄悄摸出枪,推开门,门前的地板上,赫然倒着一具尸体。
之所以他知道是尸体,是因为那人的全身布满单孔,脑袋也已经被打开了花,显然不可能还活着。再往里走,店内竟然尸骸遍地,墙壁上到处都是弹孔,血腥味充满了大大小小的每个房间……司机建议安东离开,但安东摇了摇头。他握紧枪继续向里走,一路上他没看到一个活人,从妓女到打手,无一幸免。
接近派对厅时,有人从他们背后放冷枪。安东的反应快,运气也好,他身后的司机却被击中了。就在司机倒下时,安东瞄准了拐角处的枪手,射中了对方的胳膊。
他几步赶上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令他吃惊的是,这人是他的手下——那个留着山羊胡的莱特。
莱特拖着受伤的右臂,向后挣扎摸索,那边躺着一具尸体,手里还拿着枪。
“你是谁的人!”安东几步上去,踩住他的胳膊,用枪指着他。
莱特看上去并不正常……他竟然在哭,从前安东甚至没见过他咧一下嘴。可更奇怪的是,尽管他几近崩溃,却仍然拼命想拿到武器,似乎非要杀了安东不可。
“老板,你不该回来的……”莱特挣扎着,“你不该回来……我们会杀了你的……”
“你说什么?”
“他们全死了,可能还有人活着……但他们也会死的……”
“莱特!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的人?你们做了什么?”
“维克多。”
莱特抬起头,忽然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刀。刀锋险险擦过安东的腿,只留下一道血痕,没能刺中。在躲过这一刀的同时,安东开了枪,子弹射进了莱特的眼眶。
安东望向走廊深处。“蓝吻”没有遭遇外部袭击,这些人是自相残杀而死的。
有武装的打手们肆无忌惮地交火,见到人就开枪,即使自己了中弹也不肯逃走;也有些手无寸铁的人想逃出去,最终却还是死在了靠近大门的地方;还有的人躲在不起眼的角落,想撑过这场屠杀再伺机溜走,可他们失算了,对方在店内四处搜索,把他们一个个找出来,一个个处决。
听到莱特说出那个名字,安东明白了。能命令人们背离意愿厮杀至此的,应该就是血族缔约了。
他从尸体边又拿上两把枪,脱掉皮鞋,踩着浸透血的地毯继续向里走,边走边回忆有哪些人被缔约过,哪些人没有……最后他绝望地发现,他竟然记不清了,在他的授意或默许下,维克多缔约了太多的人。
正常来说,维克多根本没有必要屠杀他们,这对他来说也是有害无益的。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安东想起了那枚西亚人给的胶囊。是它有问题?还是维克多发现了药剂的作用,所以打算鱼死网破?
赶去地下的路上,安东又击毙了四个人。从他们的表情看,他们并不愿意对安东举枪,但他们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追杀他。其中有两个人打了个照面,就立刻对对方开了枪,然后他们都看到了躲在拐角的安东,又拖着中弹的身体向他打光了一个弹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