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渊偏转过头,一手扶着林旸肩膀,兀自低低喘息,林旸仍伏趴在洛渊身上,能够清楚地听见对方胸口中的剧烈跳动,一声一声,似欲冲破束缚,令她迷乱的神智亦清醒不少。
洛渊点住林旸穴位,却并不急着动作,林旸便只好伏在洛渊胸口听她的气息渐渐平稳,又过许久,洛渊方才抬手环住林旸腰身,令她翻身躺于自己身侧,目中清明地注视着她,平心静气道:“可恢复神智了?”
林旸被点住大穴动弹不得,只得一瞬不瞬地看着洛渊,眸中露出可怜神色,洛渊静看她片刻,不疾不徐地与她道:“昨夜你发热昏迷,身体必然耗损,不可行坏事。”
林旸面上一红,犹豫片刻,轻轻眨了眨眼,洛渊眼底方才见了一丝笑意,右手在她腰间一点,林旸便又恢复自由,立时展臂将洛渊箍了严实,恶声恶气道:“谁说我要与你行坏事了,我便是想咬你不行吗?”
洛渊抿唇一笑,目光柔和,并不阻她在自己身上作乱,“这两日钟姑娘为你耗费许多心神,看时辰也该来替你施针了,你若不介意教坏小姑娘,我自然愿奉陪到底。”
林旸蓦地抬眼,动作极其利落地翻身坐起,一把将床头玄衣拽了过来,顺手将另一件素白衫递与洛渊,怨念地睨她一眼,“你怎不早说,便是我不介意,叫你那位死心眼的白友人见了,非要一剑刺过来不可。”
洛渊接过白衣,不紧不慢地理衿系带,端的是从容雅致,她先穿好了衣裳,起身走至门口,悠悠然将木销拨开,回眸看向林旸,“你在此等着,我去取食水来。”
林旸便眼睁睁看着洛渊拨开门销,步履从容地出了门去,心中不由愤然,竟又被这女子骗过一遭!她早该清楚这人一向心思细腻,不会出此等差错!
林旸默默瞪了眼一闪而逝的衣角,听着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视线慢慢垂了下去,掩去眼底黯淡,昨夜她困于梦魇,脑中俱是光怪陆离的扭曲画面,一幕幕在眼前翻阅,待要细细辨认,心口却传来撕裂般的一阵剧痛,生生将她意识打散,即便是现在,她胸口内亦有尚未平复的余痛,随着心跳闷闷发作,林旸阖上双眼,右手用力按上心口,她怎会不知自己身体异样,单是发热醒来后一片空白的记忆便足以令她怀疑太多,这条命她早已交给了师父,只是,只是遇见洛渊……
“你又心口痛了。”低哑语声于极近处忽然响起,林旸蓦地睁开双眼,映入眼中的是长身而立的一袭白衣,洛渊不知何时返身回来,默然注视,而她正竭力回想那些碎片,竟未能察觉。
“你整日想着如何哄骗糊弄我,我怎会不心口痛。”林旸很快敛去眼底神色,有意用了轻松语气,揽着洛渊腰身站起身来,目光向外一扫,便望见桌上放置好的方盒,唇边勾起笑来,“还是小美人考虑周到,知晓我昨夜烧得疲累,早已饿得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