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对上安笙的目光,她闪了闪懵懵懂懂的双眼,咕哝说,“笙笙,我做噩梦了。”
“嗯。”安笙不动声色放开手。
“我梦见老贺把我摁墙上亲,憋得我差点没晕过去。”夏怜星拍拍胸口,爬起来深吸两口气,“吓死我了,原来是你堵了我的鼻子。”
薄景遇在电话那头把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的,哼笑着说:“安安,你跟她说,她那可都不是梦。”
他话音刚落,夏怜星忽地扑过去扒拉住安笙,紧接着屋里就响起高分贝的尖叫声,一个八度直接飚上去,差点没把屋顶盖给掀翻。m.
薄景遇听着,感觉自己媳妇儿在那儿待着好像不是很安全,撂下一句,“赶紧起床,我现在去接你去。”
说着,他脚下一踩油门,黑色超跑跟离弦的箭似的,轰鸣着往前奔驰而去。
开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前面堵了辆车,薄景遇瞅见那熟悉的车牌号,顿时乐了,降下车窗,探头出去喊了一声,“老贺!”
没两秒钟,前头车驾驶座里探出贺十方的脑袋。
贺十方扭头往后看薄景遇一眼,又缩了回去。
小区门口的升降杆自动抬起,两辆车一前一后驶进去,在18号楼停下。
下了车,俩人凑到一块儿,也没着急上去,先点了根烟。
薄景遇吐了口烟雾,思路异常清晰地眯起眼睛问贺十方,“接下来是打算怎么着?那头有个男朋友还没断呢。”
贺十方没搭茬,一根烟抽完了,才扭头看向他,拧着英俊的眉头开口:“那个陈东生是挺不错的,确实可以好好培养起来,让周经理多给他砸点儿资源。”
薄景遇挑眉轻笑一下,“你这是安的好心还是坏心啊?”
贺十方倒是坦荡,轻哼一声说,“那就看他自己选哪条路走了。”
选对了就是补偿。
选错了,就是捧杀。
薄景遇“啧”一声,“你悠着点儿,我瞧着星星对他挺认真的。”
贺十方揪着眉头,默了半晌,嘴角轻扯了下:“我昨天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就你这一肚子坏水,那丫头也跑不了。”
薄景遇给他比了个大拇指,抬脚率先往楼道里走了。
贺十方顿了顿,提步跟上去。
公寓里,安笙刚洗漱完换上衣服,门铃就响了。
“来这么快……”
听到门铃声,她边说边走过去开门。
门拉开,一眼瞅见薄景遇后面的贺十方时,安笙不由的怔了一下,下意识回头去看。
虽然后面夏怜星打死也不再多解释,但先前睡迷糊时候说的那两句,已经有十分的信息量,足够人联想个前因后果了。
安笙一晃神的功夫,薄景遇贺十方已经走进了屋。
俩人刚从玄关走进客厅,夏怜星抱着个熊猫抱枕,游魂儿似的从卧室里飘出来,瞅见贺十方的时候眼一瞪,掉头就往卧室跑,简直就跟以前耗子见了猫似的。
不过贺十方实在是眼疾手快,两步上前,长臂一伸,便直接薅住她的后衣领子。
“还敢跑!昨晚上是不是你送我上楼的?你这雷锋做一半就跑是不是不太讲究啊?把我扔屋里就走,连个被子都不给盖,白让哥哥躺在地上冻了一晚上,现在脑袋还疼着呢!”
他先声夺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还拎着人不放。
听不见听不见,我听不见!
夏怜星脸埋在抱枕里打算装鸵鸟。
可闷了一会儿,忽然发现不对劲儿。
她微微歪头掀开一只眼皮子,朝贺十方偷偷看过去。
贺十方不动声色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里笑得不行,面上却装得义正言辞。
薄景遇在旁边看他这大尾巴狼样儿,心里直鄙视。
安笙看看贺十方,又看看夏怜星,最后把视线转到薄景遇身上,扯了扯他的衣袖,比划口型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啊?”
薄景遇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啊。
夏怜星看贺十方一脸正气,没有一丁点儿异色,脑袋稍微抬起来一点儿,试探问道:“昨天……昨天晚上,你不记得了?”
贺十方掀唇笑,一脸高深莫测,“我是该记得呢还是不该记得?”.
夏怜星忙摇头,“不该不该。”
那样子,好像昨晚干错事情的人根本就是她一样。
“喔。”贺十方嘴角又轻轻勾了一下,随即展平,慢腾腾开口:“那看样儿昨天晚上确实是发生了点什么好事了。”
他眯起眼睛,探究地看着鸵鸟女人,“是不是你又……”
这个“又”字听着很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