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一边安抚着金毛一边挥手,告诉她们布莱克在这里。
那俩人闻言快步往这边走。
打头那个是个贵夫人,看起来五十多岁的样子,通身气派,就是脸色不太精神,她后面跟着保姆,衣着相对而言,十分的朴素。
到近旁,看见安笙,那贵夫人忽地停住脚,一瞬间惊愕地瞪大了双眼,紧接着像见到什么怪物似的,“噔”“噔”往后退了好几步。
安笙看着贵夫人异常行为,心里奇怪,下意识摸了把脸,正要开口询问,那贵夫人竟然快速转身,直接走了。
那步子紧急的,说是逃也不为过。
安笙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儿来。
旁边的保姆也是,下意识回头追了两步,“哎,夫人,您干什么去?”
那贵夫人却是头也不回,到拐角一闪身,就没影了。
保姆急的剁脚,也要走,安笙忙喊住她,而后指着金毛微笑着问:“这是您家的布莱克吗?”
“是,是我们家的狗。”
保姆回头瞅了一眼,点点头,走上前,把狗绳挂在金毛的项圈上,要带它走。
可金毛不愿意,又呜呜咽咽装可怜看向安笙,那滴溜溜的大眼睛里,竟然有种说不出的依恋和不舍。
安笙忍不住扶额,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回家了,有机会我回来看你。”
金毛似是看出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带自己走的,又呜咽了两声,就乖乖跟着保姆离开了。
这两声呜咽听着是真伤心了,走的时候,金毛更是一步三回头,弄的安笙心里怪难受的。
倾盖如故的佳话,没想到是在一条狗上发生的,还真是奇妙的很。
可她怎么会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倾盖如故,而是……
整整七年后的,久别重逢。
……
安笙回了葡萄庄园,跟张院长和主人家打过招呼之后,就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她拿出买的验孕棒,仔细看了使用说明,然后才去了洗手。
等她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手里的验孕棒上,明晃晃的显示着两条红杠杠。
果然是中奖了啊……
虽然早有预感,可真看到结果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有些心情恍惚。
盯着那两条红杠,慢慢的,有一股细小的喜悦从她的心底生出来,然后慢慢的扩大,从小溪到大河,再到汪洋大海,把她整个人覆没掉。
安笙手放在小腹上,轻轻抚摸,那里还是平坦一片,可她却真真切切感受到一种奇妙的感觉。www.
那里有一粒种子,融合着她和薄景遇骨血的种子,正在慢慢的生根发芽。
安笙拿起手机要给薄景遇打电话,想迫不及待跟他分享这无与伦比的喜悦。然而就在手指落下,拨出电话的前一秒,她的动作又顿住了。
他们有了孩子这么大的事,她觉得应该跟他当面说,她要当面给他一个惊喜。
到时候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惊呆?狂喜?
安笙在脑海里想象着薄景遇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会露出的各种表情,禁不住弯起唇角,一个人“咯咯”的笑出声。
窗外的夜渐渐深了,安笙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想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想孩子出生后长得是像她多一点儿还是像他多一点……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坠入了梦乡。
她又梦见了仓库改造的出租屋,这回的背景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开放式的厨房里,有个背影宽阔高大的男人正在做饭,左手颠锅,右手拿铲,姿势十分的帅气又优雅。
满屋子的烟火气息。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他是谁,名字脱口而出,“阿遇!”
男人回头,勾唇朝她露出个坏笑,“快洗脸刷牙去,一会儿吃饭了。”
旁边突然传来两声“汪汪”的狗叫声,她转脸看过去,一条金毛犬咧着嘴伸着舌头,撒着欢儿地往男人那边奔。
“豆花儿!”她喊它,拍拍手,朝金毛张开手臂,“来妈妈这儿。”
金毛听到她的叫声,半道儿急刹车,转道直接扑进她怀里,无比欢脱地舔她的脸,弄得她痒得受不了,忍不住咯咯直笑,嘴里直嚷道:“豆花儿,你矜持点儿行不行……”
没过一会儿,男人关了火,一把揪住金毛的后脖颈子,拎起来放在一边,黑着脸凶它:“说多少次了,别闹你妈,听不懂是不是?”
这不废话吗,叫它汪汪两声,您给翻译一下试试。
她翻了个白眼,有点儿忧心,“阿遇,你瞅豆花儿这热情的劲儿,出门是不是很容易就让人拐跑了?”
薄景遇冷笑:“你放一百二十个心,这狗东西都成精了,他不骗别人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