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去哪儿?”木木喊他。
“哥哥去接个电话,你先跟嫂嫂一起吃饭饭。”
顾北对她晃了晃手机,目光滑过颜臻,转身出去了。
屋里就剩两个人,颜臻跟木木大眼瞪小眼。
木木一手紧紧扒着颜臻的腿,一手摸摸自己的小肚子,瘪起嘴可怜兮兮,“少少,木木肚肚饿了,木木吃饭饭。”
没了顾北,单对着这个孩子,颜臻根本硬不起心肠。
默了片刻,她伸手牵住木木,领着她往餐桌边走。
顾北走到外面接电话,说了两句便挂断了,手机收回兜里,他回头看,大门敞着,餐厅里,大的女人和小的姑娘坐在餐桌前,已经开始吃饭。
一室灯光倾泻下来,洒在颜臻的脸上身上,晕开无比柔和的光晕。
顾北摸出烟点了一支,静静站在那里看着,没再进去。
颜臻带着木木吃完饭,顾北还没回来,佣人也都不见影子,她等了一会儿,管家从外头走了进来。
颜臻忙叫住他,问顾北在哪儿,管家说顾北走了。
颜臻蹙起眉头,低头看了木木一眼,小姑娘坐在她怀里,两条小短腿吊在半空一荡一荡的,察觉她看自己,转头冲她咧开嘴,乐呵呵一笑,举着手里啃了一半的桃子往她嘴里喂。
颜臻又等了十多分钟,还不见顾北回来,直接抱着小姑娘上了楼。
顾北不在,木木就黏上了颜臻,小尾巴似的,颜臻走到哪儿她跟到哪儿,“少少”“少少”的叫个不停。
颜臻一看她,她就咧开嘴笑,她一笑,颜臻也忍不住轻轻勾起嘴角,心温和的一塌糊涂。
小孩子总能让人生出万般柔情来。
到了很晚,顾北还不回来,颜臻就带着小姑娘去洗澡。
小姑娘泡在浴缸里,一边玩水,一边咿咿呀呀跟她说话。
小姑娘最爱的就是她哥哥,十句话里八句不离顾北,把平常顾北在家都带着她做什么玩什么都跟颜臻说。
“少少,木木的头发漂酿吗?”她指着自己头上的漂亮小辫子,粉嫩嫩的小脸上满是骄傲地道:“哥哥扎的。”
“嗯,漂亮。”
颜臻恍惚地点点头。
小姑娘嘴里是另一个顾北,她知道顾北很疼爱他的小妹妹,却不知道他原来这样的用心。
她无法想象,顾北那样高大的一个男人,坐在木木身边,耐心心足的给木木编辫子是怎样的一种画面。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顾北。
楼下,顾北一直没有离开,就坐在车里,看着屋子里明亮的灯火。
直到三更半夜,楼上卧室里的灯灭了,他才回去。
慢慢推开门,屋里一片漆黑,他在门口站了几秒,等视线适应,才轻手轻脚走进去。
床上一大一小已经睡熟了,发出清浅均匀的呼吸。
俩人脸对着脸,颜臻蜷缩着身子,将木木搂在怀里,呈一种温柔保护的姿势。
顾北站在床边看了许久,然后脱掉衣服上床,躺在木木身后,侧身小心翼翼的将两个人都搂进怀里。
或许,是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与温度,颜臻原本蜷缩成一团的身子,慢慢地舒展开来。
……
时间飞快,一眨眼就到了六月末。
甜甜终于要毕业了。
“明天就是毕业典礼了?”夏祁枫靠在包厢窗户边跟甜甜打电话,英俊的眉眼温柔,溢着笑,“几点开始?我过去。”
“你还是别来了,我爸爸妈妈都在。”甜甜想了想,拒绝他。
田爸爸田妈妈这次过来江宁就是来参加女儿毕业典礼的。
“伯父伯母在我怎么就不能去了?”夏祁枫勾着唇角,明知故问。
“就,嗯……”
甜甜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天夏祁枫从酒店走后,田爸爸田妈妈就直接跟甜甜明说了,他们不同意她跟夏祁枫的事情。
态度很坚决。
当时甜甜心思不定,也没反驳什么,田爸爸田妈妈也没逼她,两边都暂且按兵不动,准备等过了毕业这阵,双方再找个时间好好谈谈。
夏祁枫对田爸爸田妈妈的态度门清,笑了下,说:“别担心,伯父伯母那里我能搞定。”
甜甜忙道:“你别乱来,等我先跟他们好好谈谈。”
夏祁枫想了想,“好,你先跟他们说,搞不定就立即呼叫外援。”
甜甜好奇,“你准备怎么搞定他们?”
夏祁枫逗她,“有你这个人质在我手里,他们敢不听我的吗。”
“坏蛋。”甜甜小声呸他。
夏祁枫低低笑一声,老流氓作风就出来了,问她:“那你喜不喜欢坏蛋?”
甜甜不说话。
“嗯?喜不喜欢?”夏祁枫不依不饶,非得逼得人家说喜欢才罢休。
“你好烦呀,不想理你了。”小姑娘一把嗓子甜的他骨头酥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