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也得信，毕竟你活不见人，又死无对证。”宋晨说着，扬唇笑了下，摩挲他的脸颊，继续哄他，“辛苦我宝贝儿在家里躲一躲了，在你老公回家之前，千万不要在外头抛头露面勾搭人。”

“滚！”故迟打开他的手，脸上郁闷不安并没有消解半分。

宋晨涎皮赖脸凑上去，亲他一下，“这一走估计得好久见不到，还是给你多亲两口吧，不然到时候想的你夜里睡不着。”

“好久？”故迟挡住他的脸，“是得多久？”

宋晨笑嘻嘻，没个正经，“是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过不了两天估计我就想你想死了。”

“好久是多久？”故迟不让他嬉皮笑脸，坚持又问，认真道：“宋晨，你要我等多久，你给我一个确切的时间。”

“干嘛这么严肃啊……”宋晨叹了口气，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换了副正经语气，“最多两个月，在家乖乖等我好吗？”

“你保证你会回来。”故迟的神色变得更严肃起来，“最多两个月？”

“嗯。”宋晨冲他十分肯定地点头，“我保证。”

故迟睨着他，磨了磨后牙槽，“你发誓，缺胳膊断腿也不行。”

宋晨低笑，伸出四根手指头，“好，我发誓……”

“骗鬼呢你！”故迟打断他，伸手压着他的小手指弯下去，然后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无比认真地道：“你发誓，你要是不能如约回家，就让故迟不得好死。”

宋晨脸上的笑一下凝固住。

“……别开玩笑。”半晌，他僵硬地扯了下嘴角。

故迟盯站他，逼他，“你说啊。”

宋晨放下手，摇头，“我不敢。”

故迟眼睛微红。

宋晨伸手抱住他，两天胳膊铁链似的，箍着故迟让他一点儿挣扎不动，一字一句，无比真诚肯定地说：

“故迟，我会尽力的，我会拼尽全力，爬也爬回你身边去，我保证。”

故迟没说话，只是眼眶红的更加厉害。

他隔着衣服，张嘴咬在他的肩头，狠狠用力地咬。

俩人安静拥抱，谁都没再说话。

“咚咚——”

敲门声忽然响起。

宋晨松开故迟，站起身，“进来。”

“先生，你要的菠萝炒饭还要再等一会儿，先送您几个凉碟垫一下肚子，还有您的茶水。”老板笑容满面，亲自端盘子来上菜。

对面包厢大敞着门，马仔门闹闹哄哄的声音飘过来。

宋晨漫不经心瞥他们一眼，收回视线，对老板点点头，“谢了。”

俩人目光短暂对上，老板背对着门，无声给他比了个手势，随即转身退出去，把门关上。

五分钟后，老板再一次端着菠萝炒饭进来，同时，外面突然响起枪声。

宋晨跟故迟不约而同坐直身体，彼此对视一眼，暂时都不动。

混乱开始了。

故迟紧紧攥起拳头，宋晨朝他无声比了个口型。

他说：等我回家。

他站起身，转头大步往外走，走到门外，顺手带上了门，马仔一窝蜂从对面包厢里涌出来，七嘴八舌喊老大。

“怎么回事？”

故迟听见他低沉冷肃的声音，下一秒，他胳膊被拽了一下。

转头，餐厅老板已经反锁了房门，语气急促道：“没有多少时间，我们得赶紧走了。”

故迟站起身，最后回头看了眼房门的方向，外面闹闹哄哄一片，已经听不见宋晨的声音。

他看了眼，狠心转头，跟着老板悄无声息从窗户翻出去。

俩人溜出后门，路边停靠着一辆黄色面包车，老板跑过去拉开车门，故迟稍晚一步坐进副驾驶，侧身系好安全带，老板已经拧动钥匙，松开离合，挂挡踩油门，面包车轰地飙出去。

混乱的枪声在身后越来越远，故迟直愣愣的目视着前方，两只手搭在膝盖上，大拇指向里蜷缩，狠狠掐着手心，强忍着不让自己回头。

车子经过丁字路口左拐，对面有三辆黑色轿车跟他们擦身而过，中间那辆车后座的车窗半降，故迟余光瞥见后座上人的半张侧脸，心里一突，猛地侧身趴下去。

餐厅老板不明所以，侧眸看他一眼。

故迟压低声音跟他解释，“刚才那个车里的女人是妮莎。”

餐厅老板脸色一变，立马看向后视镜，几秒功夫，两车交错而过，已经拉开十几米远的距离。

那几辆轿车还在往前开。

“她应该没看见——”

最后一个“你”字，餐厅老板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看见已经开过去的那三辆小轿车戛然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