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坐下来美美地吃了一顿早餐，故迟笑得嘴角咧到后脑，眼睛笑眯眯盯在宋晨身上，舍不得错开半分。

“宋晨，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当然不是。”

“那过来给老子亲亲。”故迟朝他勾手指，贱兮兮坏笑。

宋晨真的凑过来吻吻他的唇，轻轻的，带着万分的温柔。

故迟楞楞摸了下自己的嘴唇，自言自语嘟囔，“还说不是做梦，狗东西什么时候这么温柔过？”

“看好孩子，我要走了。”宋晨忽然站起身道。

故迟回神，怔怔问：“你要走，去哪儿？”

“上班啊。”宋晨看傻子似的看他一眼。

故迟拉住他的手，恋恋不舍，“上什么班啊，我养你啊。”

“那可不行。”宋晨笑着摇头，温柔又宠溺极了，“我可是要给宋小池跟故小辰赚奶粉钱的。”

故迟拉着他撒娇，“别走嘛，咱奶粉钱多的是，往下养十八代都够，你别走好不好？”

宋晨笑看着他，继续摇头，“不行啊，工作必须要完成啊。”

“找别人嘛……”

“可是我已经做到一半了。”宋晨坚持，毫不动摇。

故迟望着他，突然很难受，“不做了行不行？交给别人做，你回家，咱们一起养娃娃。”

宋晨还是摇头，伸手揉揉他的脑袋，“等我做完工作，我就回家陪你一起养娃娃。你乖乖在家等我好不好？”

“不好。”故迟耍无赖。

宋晨望着他，目光温柔又宽和，包容他的一切。

“故迟，我得走了。”他又说，声音温柔的不得了。

故迟转头背对着他哼哼，“那你走吧。”

安静片刻，故迟偷偷回头看，他正望着自己，目光似乎有些难过。

“故迟，我真的要走了。”他说，声音轻轻的，像飘在空中的羽毛般。

不知道为什么，故迟忽地心慌了一下，又转回身去拉他的手，可伸手却抓了个空。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自己好远，好玩，站在那里望着他，那温柔的眼神里，忽然间充满了哀伤。

“故迟，对不起啊……”

故迟望着他，眼泪毫无预警，瞬间哗哗滚落下来。

下一秒，他猛地站起身，奔过去抓他，宋晨也伸出手，可就在两人指尖相触的那一刻，周遭温馨的场景忽然如漩涡般扭曲旋转。

“宋晨！”

故迟嘶声大喊，猛地睁开眼睛。

入目是混混沌沌的灰白色，视线模糊看不清东西，他眼珠子转了几下，动动身体，鼻端弥漫来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旁边响起一道惊喜的声音，叽里咕噜说了句什么。

故迟循着声音的方向扭头过去，一个模糊的人影在视线里晃了晃。

“……宋晨。”他盯着那个人影，嘴巴张了张，喉咙干涩的太厉害，声音飘到嘴边就散开。

床边的人问了句什么，顿了顿，又叽里咕噜说了一长串，转身要走。

故迟下意识伸手去拉住她，嘴巴又张合两下，喃喃喊：“宋晨……”

他身上没什么力气，手却抓的死死的，人掰都掰不开。

“……宋晨呢？”望着眼前的人，他用力张嘴。

“宋，晨……在哪儿？”

“带我去找他！立刻带我去找他！”

故迟心慌的不行，刚才那个梦太不祥，他被吓到了。

视线逐渐变得清晰起来，这才看见自己拽着的是个小护士，棕褐色的皮肤，看着是当地人的面孔。

俩人语言不通交流不明白，故迟眉头皱起，松开她，挣扎着要坐起来，肩膀却被一把摁住，语气严肃地说了句什么，应该是要他不要乱动的意思。

俩人正对峙的时候，有人从外面走进来。

“郭伯伯！”

故迟看见领头的那人，瞬间激动的眼前亮起来，又挣扎着要起身。

郭将军两大步冲到床边，又把他摁回去，“别乱动，当心伤口崩开。”

“郭伯伯，”故迟抓住他的手，双目满含着希冀地问他，“你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是吗？行动结束了吗？那些毒贩都抓到了吧？宋晨呢？”

“……这次行动很成功，所有的毒贩全部抓捕归案，一个都没有跑掉。”郭将军看着故迟，声音有些说不出的艰涩。

他眼里的希冀的光，太强烈，他都不忍心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