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扪心自问，随后摇摇头，并不清楚。

身为大虚空的道主，哪怕如今只剩下一缕残灵，也能洞悉一切可能性。但是在李恒身上，这种常理不再是常理。

他无法看清李恒的任何行动和未来。时间再度流逝而过。

在这期间，除了李恒之外，离千钧以及悟道宫器灵也出现了相应的进步和成长。尤其势离千钧，因为两次都死了情缘，此刻有些黑化的迹象，沉默寡言，不断与他人对战厮杀，不断感悟虚空大道，令自己飞速进步。

“不需要这么拼命，欲速则不达。”

悟道宫器灵化作小人飘在离千钧身边。

他自从被李恒一脚踹下上位战场，就一直跟在离千钧身边，扮演着金手指，老爷爷的角色。当初也是他帮助离千钧解了那十位强大王者的合击之围。

“我怎么能够休息，一刻都不能停，杀死彩蝶的那十个凶手依旧在逍遥，依旧在嚣张，而我却无能为力！”

离千钧捏紧拳头，心中怒火汹涌燃烧，愤怒出声，往虚空中一锤，直接把周围的虚空震的开裂，令那些因为交战余波生生灭灭的无穷多元宇宙归于虚无。

这便是战场的残酷。

无论是何种模型的多元宇宙，量子多元，景观多元，循环多元，乃至所谓的终极多元，广义多元，无穷诸天万界都不配在这里生存。

“你小心入魔，迷了心智。”

器灵叹息道。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见证了离千钧心中的痛苦与挣扎，他很想告诉这一切都是李恒在导演。但是他不能，同样不敢。

“入魔又如何，若是入了魔能救回彩蝶，堕入深渊，九幽成魔又有何妨？当初我为了那可笑的仙道失去了最初的那个她，现在我又失去了彩蝶，所谓逍遥仙道到底有什么用？”

离千钧苦涩出声。

可惜大虚空既是主观又是客观的，无论他心中如何愤怒，多么想入魔，但也不会因他个人而改变。

“我建议你放宽心，梦彩蝶到底不是死于灾劫怪物之手，理论上是可以重新复活的，只要你实力足够强大。”

器灵说道。

“是啊，实力足够强大。您以前说的，只要我晋升上位帝者就能复活，彩蝶是真的吗？”

离千钧惆怅出声。

“不不不，器灵前辈，我这个问题您不需要回答，我只能相信这个答案，也必须相信这个答案。”他看到器灵张口欲言，又直接阻止了器灵，不想再从器灵口中知道更多信息。

“唉，你知道就好。”

器灵神情复杂，叹息着。离千钧这小家伙与李恒扯上关系，这到底是好是坏呢？

说好吧，他虽然没有看到李恒直接出手，但梦采彩蝶的逝去八成与其有关。说坏吧，离千钧能走到这个地步，拥有这种实力，甚至能与梦彩蝶相遇也全都是因为李恒。

好的是他，坏的也是他。

善的是他，恶的亦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