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左使没说,只让我请教主去省室。”
穆炎凉一路下到省室,里面已燃起了火把,几个楼兰人在里面摆弄着黄羊角作成的乐器。他走近了才发现地面上的一个麻袋敞着口,里面几条金黄色的蟒蛇扭曲着缠在一起。
“这是何意?”
萧汝默道,“催眠术,翎儿想试试看能不能魇住兰缪问出何先生的下落来。”
“几分把握?”
严翎柯道,“八分。”
说话间楼兰人已调试好羊角篌,其中一个走到省室各个角落调了调火把的位置,对萧汝默道,“可以了。”
兰缪一直缩在椅子里,她的头被蒙住,看不见到底发生了何事。耳边先是响起了一阵乐声,随后面罩被摘下来,她一时无法适应火把的光,眯着眼睛看了好久。视线渐渐聚焦,房间的四角燃着四簇跳动的火焰,一个楼兰服饰的人吹着一种奇怪的乐器,兰缪瞳孔骤缩,她看见了地上扭曲着的五条金黄色蟒蛇。她本以为这是一种逼供的手段,无非就是用蛇来吓唬她罢了。可奇怪的是,那些蛇并不靠近她,只是以各种方式缠绕着扭曲着在地下爬行,它们的爬行看似毫无规律,兰缪的眼神却胶着在那里移不开目光。蟒蛇身上黑黄色相间的鳞片在火把的照射下发出幽幽的光,明晃晃的折射进兰缪眼中,她的目光渐渐没了焦距,眼中原本雪亮的恨意被一种麻木取而代之。羊角乐还在响着,楼兰人冲萧汝默点点头,示意他可以了。
萧汝默看了看穆炎凉,穆炎凉也点头,萧汝默便开口问,“是谁带走的何牧之?”
他的声音很温和,在羊角乐声的衬托下反倒添了丝蛊惑的沙哑,兰缪木木的开口,“罗伊,罗伊带走了何牧之。”
“罗伊在哪儿?”
“罗伊,罗伊在灵岩寺后山的地窖里。”
“那里还有谁?”
“还有……”
她的话未说完,一条蟒蛇不知怎的突然暴躁的立起身子,吐出鲜红的蛇信,做出攻击的姿势。兰缪一下子醒过神来,她懊悔不已,恨恨的看着穆炎凉,“别想再从我口中得到一点儿消息!”
萧汝默眼一跳,“她想咬舌自尽!”
穆炎凉身形一动,转瞬已扼住兰缪的喉咙,一团布被塞到她口中。穆炎凉冷笑,“等把小牧救回来,你不想死我都得让你死!”
何牧之被捆了手脚扔到一间地窖里,唯一的天窗被关死,地窖里一丝光亮都没有,他努力的睁大眼睛还是什么都看不见。何牧之咬咬唇,不再挣扎,靠进身后的一堆干草里闭目养神,他知道自己没有生命危险,至多……就是一场不情愿的欢好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传来一阵脚步声,天窗被打开,一架梯子伸下来,上面下来了一个高大的男人,何牧之看到他,一股冷意直从脚底蔓上来。
那人穿着中原人的服侍,长的却是西域人的面貌,他的头发被何首乌染黑,发根处新长出来的头发却是黄色的,正是兰缪口中的罗伊。
他走到何牧之面前,伸手捏起他的下巴,“雀儿?”
何牧之忍着心中的惧怕,张口唤他,“主子。”
“你跟着穆炎凉多长时间了?”
“两……两个月。”
“成功了么?”
何牧之不敢看他的眼睛,垂下眼说,“还没。”
罗伊笑了,他松开何牧之,手臂高高扬起带着掌风扇下来,何牧之紧闭上眼满心惊惧。预想到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罗伊的手停在了他脸侧,而后轻轻摸了摸他的脸,“我怎么舍得打伤你的脸呢?不过……”他又捏起何牧之的下巴,手指细细磨挲他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