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
陆峰随手一摆,“祭塔”这地上竟然长出来了绿草!
“生”!
陆峰将这“傩面”放了下来,随后闭着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陆峰已经有了念头。
他转头看着“真心乌察苏拉”,说道:“乌察苏拉,你可愿意做我的弟子?
和quot才旦伦珠quot一起,做我的弟子?我做你的本尊上师,我为你授戒。”
“真心乌察苏拉”虽然不知()
道甚么叫做“授戒”,但是她却答应了。
像是这样结成的“果”,冥冥之中自有意思。
并且,
陆峰看到出来,本来这树便已经无可能达到“彼岸”,所以他止在“苦海”之中扎根,是在无生无死之间存在。
但是最后她被强行“催熟”。
成了这个样子,落在了“密法域”之中。
如此做来,陆峰缓缓敲打着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便知道自己要和这“道果”有所连接。得此臂助,利大于弊。
他已经和阴山得了因果。
做完了这件事情。
他再观身边的“红鬃白玉狮子”,对着“红鬃白玉狮子”行礼,“红鬃白玉狮子”打了一个响鼻,仿佛真的是一尊护法狮子一般。
这是“真菩萨”,它和“傩面”,其实说起来并无不同之处,它是留下来的“意”,可以是“念头”,亦可以是“如来藏”,留下来了“红鬃白玉狮子”的人,宛若在世菩萨。它欲跟着陆峰,那便叫它跟着。
最后,
将“不动明王尊神像”端拿在了手中。
他无有带走“不动明王尊神像”,也将另外两尊神像都放在了“大经堂”之中。
“真性”渗入了整个“不动明王尊神像”之中,他是答应了“天下所有吃人狼的母亲”对她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止他无可能不留下来后手。
“天下所有吃人狼的母亲”说的对,她是顺着大势而行,就算是陆峰,也要顺着她而为。
她将“永真上师”当做船桨。
可是她亦太过于自信了,她顺着业力大潮往前走,陆峰何尝不是?
他难道不是顺着大势而行?
“夜叉魔女”固然不是陆峰可镇压的,但是“密法域”为佛土,镇压“夜叉魔女”的事情,无是一辈两辈的事情。
上下都是能人,陆峰不过其中接力的一棒而已。
他不是终结者,他是接手之人,顺着这镇压往下的,是一脉相承的法性!
“天下所有吃人狼的母亲”想的都对,她唯一不对的是小觑了陆峰的殊胜。
他和一些僧人都不太一样。
坛城之沙三十年。
无尽白塔寺十年。
再加四年。
四十多年的时间,不过是一些佛爷“护法金刚”一世修为的时间。可是陆峰却无有更多的时间来继续修行了。随着他的修行之路越高,陆峰越是感觉到了自身这事情的“急迫”。
这种“急迫”,发自内心。
到了“第四阶次第僧侣”的层次,便可感觉到一种“启示”。
无有菩萨入梦。
但是陆峰便知觉自己无有下一个四十年了。
无从转世。
一世之尊!
这种感觉,就和“卓格顿珠上师”和他所言语的一样。“卓格顿珠上师”说他们下一次的相聚,会相聚在“那岗下”。
二者一定会“圆寂”一位。
用在中原汉人的话语来讲,便是真正的“知天命而不惧”。
陆峰也能感觉到这一种“紧迫”之感。
他要振兴“甘耶寺”的时间,亦剩不下多少了。
在“业力大潮”真正到来之时,离开这片洲海。
将所有因果留在自己的“化身”之上,留在了同属于此地的“真心乌察苏拉”和“才旦伦珠”之上——他们和陆峰不同,他们之因果纠缠就在“密法域”,就在这片土地,陆峰不同,陆峰最大的因果就在“人皮古卷”之上,而“人皮古卷”,并非此世界之物。
()
此物还能断因了果。
转动着手中的念珠,万千思绪,刹那斩断。
陆峰从“碉房”之中走出去。
日夜等待在前头的“罗仁老爷”神巫,扎娃,走了过来。
不过这一次,扎娃见到了自家的寺主,见到了自家的佛爷,便是如同吃了最麻的麻椒,一点话儿都说不出来了!
光是吐舌头表示惊讶。
他看不出来自家的上师的“黑白”了!
他止看到一团火走了出来,叫他不可直视。
陆峰看着扎娃,又朝着四周看了一眼,方才缓缓说道:“扎娃,你做的不错,你做的不错。
你将我留给你的庙子,收拾的极好。
扎娃,这座庙子你供养的兴旺,菩萨会保佑你。
我亦会奖赏你!”
陆峰从自己身后抽出来了一条白色的丝绸,挂在了扎娃的脖子上,喜的扎娃不住的叩首。
他复叫人将“巴图温都苏”叫了过来,亦是将一条白色的丝绸挂在了他的脖子上,说道:“巴图温都苏——你跟着我从大草原而来,便是信任我,爱戴我,敬仰我如同你的身生父亲,是否?”
“回佛爷的话,是这样的。”
“巴图温都苏”开口说道,陆峰抚摸着他的天菩萨,抚慰他身上的仇神和历神,徐徐说道:“那好,这一次,我便带着你回到扎举本寺之中,这是你的缘法,这是菩萨叫你应得的奖励。
——我的耳朵已经听到了底下转山的僧人头口的铃铛声响,你带着我的僧牌,去找那些人里头最大的那个上师,叫他即刻来见我。”
说话的时候,陆峰随意的拿起来了路边的石头,将其递给了巴图温都苏说道:“若是那僧人的侍从僧拦你,你就拿出来这石头,他会放你过去的。”
“是!”
巴图温都苏不管陆峰拿出来甚么,都全心全意的相信,他双手捧着石头,快速的下山。陆峰望着巴图温都苏的背影,继续转动念珠,对着“扎娃”说道:“罗仁老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为我打卦罢!不问其它,便看看,我去那岗下,凶吉到底如何。
无须得问那岗是甚么地方,它在那里,亦无处不在。
那应是一处命定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