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大夫，世上真有神鬼之物？”

华有杏迟疑片刻，回答道，“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相传天人降世后，曾有段时期，世间出现无数自称神鬼的强大存在，分割天地界域，企图奴役世间人族。”“直到元初武圣于武道登顶，开辟前无古人的武圣境界，他带着追随者们扫荡各神鬼之域，号称称神者斩、弄鬼者斩。”

“杀得神鬼隐匿、界域消散，天地间重归一片平静。”

“城门卫中捉鬼、斩魔、诛神的称号，就是从那段时期流传下来。”

华有杏悠然叹道，“可惜，世间已经许久没有武圣了，当年销声匿迹的神鬼重现人间。”

“但凡有武圣在的时候，“神’“鬼’文字皆为禁忌，哪像现在这般，释神教公然活动，招揽信徒扩充实力。”

说到释神教？

周游猛地发现，从进入疫区到现在，途中一个释神教的信徒都没见到。

这些白袍人以收集尸体为职责，瘟疫死了这么多人，为何偏偏不见他们踪过？

“瘟疫刚开始，两大世家就把释神教驱除出城了。”

华有杏得知他的疑惑解释道。

每逢大灾必有大疫，而大灾大疫必滋生无数流民暴民，是不稳定的根源。

如果再有一个组织严密的团体参与进去……

明白了，世家忌惮释神教的组织力度，提前掐灭隐患，将释神教都赶出城外。

先是圈地囚禁染病人群，制造无人区阻隔瘟疫蔓延，然后又驱逐释神教，断绝暴民形成组织作乱，冲击城中秩序的可能。

世家的应对手段老辣干练，令人看了叹为观止。

周游突然想到，这些过去的历史秘辛，应该是药王派流传下来。

唯有门派内部传承，才能清楚记录，追溯到远古时代的往事。

天人降世为武道元年，再然后有一段空白期，武道酝酿发育，直到元初武圣，人间第一位武圣等级，莫定了武道文明延绵至今的根基。

这段空白期，也可以称作探索阶段，天地间神鬼蜂起，若无元初武圣力挽狂澜，如今的人间肯定变成另外一副模样。

嗯，许多门派为了证明自身正统，都喜欢引经据典，将自家门派的起源追溯到那段时间，哪怕八竿子打不着，也要攀附一个子虚乌有的祖宗。

走着走着，周游脚步停下，表情浮现一片怅然。

袍带大街铃铛胡同！

这是他住了十几年的地方，他醒来后第一眼见到的地方。

正是从这条街他走出来，加入建雄武馆，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步。

然而，这片死灰笼罩的街道，再无往日的热闹景象！

“哈哈，儿子，你今日成亲，明年爹就能抱孙子了。”

刺耳的声音传来，一个疯老头又哭又笑，穿着破烂衣裳沿街走过。

他眼神涣散，旁若无人行走在废墟间，空手做手势，时而敲锣打鼓，时而举杯喝酒。

疯老头是牟老幺，这么长时间他还活着。

更奇怪的是，他也没有感染瘟疫的迹象，比正常人更健康。

“奇怪了。”

华有杏听到周游的低语声，主动解释道，“这是千古之谜，疯子不易发病，浑浑噩噩反而活得更久。”

“无数药师医师也找不到原因，只能归结为内心纯净，无思无想、无忧无虑，不耗费心血精力，所以更加健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