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后来如饥似渴地弥补。不管是莎士比亚还是柴可夫斯基,你看,都有。”
“话题扯远了。”慕德礼指了指空椅子,示意谭岳坐回来。“我说母子两很像,但又不一样。青原他是个不管多孤独,都会坚持的人。然后渐渐地,会有人聚集在他身边。他绝对不会自杀,因为他没有把全部梦想压在舞台或者观众上,而是独立地执着地追求自己的东西,不实现不罢休。”
谭岳拉开椅子,刷地坐下来直视对面人问道:“那他为什么会走。”
“这就是我抱歉的……我刚说过,他走之前心绪不宁。至于原因,青原他没有明说,我也只能胡加猜测。”
谭岳迫不及待地接道:“是电影的资金链吗,他正在筹拍一部新电影对不对,是投资方出了问题吗。”
看见慕德礼摇头,谭岳连忙追问:“是班底的问题还是演员的问题?都不是吗?那就是另外一桩……和玉兰奖有关对不对?”
“我原来也是这样认为的,不是资金链就是玉兰奖。可是你再想想,这两条会让人觉得难过沮丧不假,失望或者愤懑之余有可能会选择自己结束生命。你再仔细思考一下,我刚才不是定过基调,青原绝不会自杀。”
谭岳冷静下来,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冷:“你是说,已知的困难可能是造成他心绪不佳的原因,所以他和你通电话……不过对话中他就没有透露一些蛛丝马迹?”
慕德礼摇摇头:“你或许还不够了解他……如果一件麻烦事,会让别人感觉不安,他宁愿选择自己扛着不与其他人说。至于他自己生活中的困难,大部分时候是压根不提的。”
这个解释让谭岳十分不舒服,不舒服之余又有些怅惘。
“不让你为难了。我直接说我的想法吧。”慕德礼从椅子上坐直,倾身向前与谭岳不过咫尺:“我觉得,是有什么很严重的事情,让他死了。至于什么资金链,什么玉兰奖,都是他死因不明的烟雾弹。”
谭岳未加掩饰,流露出一幅“是什么事情你也不知道”的不信任的神情。
“另外,十八日晚上,不,应该说是十九号凌晨了,我又打过他的手机。我觉得第一通电话总有未尽之意,不放心他是否还好,所以想再和他扯扯淡。可是电话是接通的状态,却无人接听。”
谭岳浑身一凛:“具体什么时间?”
慕德礼掏出手机:“一点十二。那个时候,青原很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青原的手机呢?”
“警方例行的检查说家里没有,也没在事发地找到。想来他外出,应该随身携带了。至于落在哪,就不好说。水里,或者被谁捡走了,抑或被刻意藏起来了……”慕德礼站起来,俯视着谭岳,用一种半是调侃半是追悔的口气说道:“你知道么,西郊的岱山雅居,那可不是青原平常一般会去的地方。”
说了这么多,慕德礼找不到什么话来收尾。末了,他看见眼前在屏幕里风姿卓绝的男人流露出无助的神情,又涌出一种道歉的冲动。谭岳立刻起身制止了他。两个男人面对面站着,谭岳要更加挺拔一些。他望着慕德礼,一字一句道:“青原遇到资金链问题的片子是什么?”
“一部儿童题材的片子。我猜投资方王超先生可能是考虑导演的票房号召力,以及这个冷门的话题决定撤资。”慕德礼口气有些萧索。
谭岳噫了一声,又追问道:“他还准备拍什么片子了吗。”
“还有一部……只有大纲腹稿。他前不久刚把故事概要剧本轮廓扔给我,叫我往里面填。”
谭岳没问是什么题材,直接说:“那就把它写完吧。”
“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