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凌青原挠挠头把跑偏了的方向拐回来:“简而言之,艾多就是个情感缺失症患者,不会爱、怕受伤。他潜意识里完全把爱当工作或者职业一样。”
宣辉说:“戏里艾多的分量重,他是焦点,是眼睛,你怎么把握完全左右了整部戏的走向。所以,你还可以谈得具体一些。”
凌青原合上剧本,闭上眼睛,文字在脑海一烟一缕汇成画面。少顷睁开眼睛,一片清亮:“喜剧的开头,对比的展开,深省的结尾。”
“失恋于艾多而言自然是一件痛事,何况他已经无数次栽倒在同一症结——女朋友责备他态度敷衍。艾多尽管苦恼,却无力摆脱这种恋爱观。或者说,他压根不认为自己爱的方式不对。”
“他选择做虚拟恋人,沉溺其中,既是因为他内心空缺需要填补,也因为他不接地气的爱的方式与虚拟恋人这个角色两相适宜。早安,晚安,一天过得怎么样,听听倾诉安慰一下。女客人喜欢,他多年擅长也信手拈来。”
“虚拟恋人的行规是不越界,不下线。所以艾多在亲友同事团的怂恿下,还是要不断相亲。他对相亲对象依旧是空气式地爱,所以屡次一拍两散。而女主角,是个巧合,居然曾经做过他的虚拟恋人的客户,一针见血地指出现实中的他与网络恋人的他别无二致。”
“女主的点醒让艾多困惑,他本能习惯如此,多少年不觉得是个问题。可艾多却又隐隐觉得是感情久病的根源所在,女主犀利的态度又让他觉得新鲜,于是不断去纠缠女主求详细答案。”
“真正的爱总不可避免会让人受伤。只求表面快乐和美的爱,不是敷衍又是什么。”
凌青原歪了一下脑袋,把乱入的自己的爱人从脑海里挤出去,端正地望着孔节和宣辉,等他们点评。
宣辉指关节在木桌面上叩了几下问程鹤白艾多到底该怎么表现。
“他……该是一个‘挺无辜’的人,有喜感有欢脱,对女人也贴心。乍看是个新时代五好青年。实际上,艾多缺了一块儿,直到结识女主后才渐渐镶补那个窟窿。”凌青原伸出手指在空中比划:“大段心理描写该是用语言和适度夸张的肢体表现。”
孔节后仰靠在椅背上,舒了口气道:“本来公司让我再编一部,不是独立创作的而是按照他们要求的元素编,我开始还是有些不爽。不过后来知道是由你演,也可以接受了。”
“写自己感兴趣的剧本,拍想拍的戏的确是夙愿。”凌青原真诚地说。
“总会有权衡的。”宣辉点到为止,不想多说。他换了话题说:“女主角最近还在遴选,年后大概能定下来。”
三人聊完了新戏,宣辉就说要回去忙后期申请审片发行的事儿,先走了。孔节是没有作业的人,拽着程鹤白让他陪他散散心。
“《定制男友》要得太急,而且还要奔新人去,公司着急捧你出名啊。”
两人钻进一家开门营业的酒吧,孔节语气郁郁,他自嘲自己瞎矫情,一般编剧,写出来的东西有人要就不错了,他还嫌弃这那。
“可我还是想写些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抱歉,不该和你说这些,鹤白你其实也是个有潜力的演员。你来演《定制男友》,我还是开心的。”
孔节下了几杯酒,就容易说真心话。凌青原不敢喝,多次喝酒都没遇上好事,外加前两天刚被谭岳折腾得要死。孔节知他是前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