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林凡发现,除了他之外,每一个人都在忙里忙外。
其中就包括他的父亲和母亲,忙着跟陆家商量订婚礼上的各种具体事项。特别是顾氏,从昨天到现在乐的都快合不拢嘴了,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拉着林汝贤去了陆家,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游荡,从头到尾都无所事事,没有人愿意让他插手,调笑着让他回去休息。
林凡无奈,他只得一个人回到房间,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神游天外。
林凡惬意的享受着这段难得的平静时光,整日间陪伴着父母游玩,烧香还愿。
当然,出于礼法,这段时间他要是再想见陆清雅肯定是见不到了。
这样一来,他有了闲暇就只能去武馆视察乡勇们的演练情况。让安宁与王虎抓紧时间交接自己手中的事务,做好出发准备。
还会与陆少甫商量以后的训练安排,主要是以后若有机会,陆少甫可以主动带人去清理周边的小股匪。
一为实战练兵,培养军心士气;二为保境安民,以防这些以后匪患坐大,防患于未然。
总之,平静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一转眼就来到了二月。
由于行程将近,林凡的冠礼以及他和陆清雅的订婚礼也都是自家事,并没有去惊动太多人。
这一日林凡及冠,各项仪式虽说从简,但林氏数百年传统,林凡又正式成为了林氏的少族长,所以这次的冠礼依然十分繁琐。
好不容易走完了一系列流程,等到林汝贤先亲自为林凡戴冠,冠礼才算最终完成。
林汝贤为跪在地上的他整理好冠带,说到:“凡儿,到了今天你也算是成年了,为父也该给你取一个表字了!”
林凡道:“全凭父亲做主!”
“那你就字乐安吧!”好像是想起了一些事,林汝贤面带微笑道。
“你的这个字其实也不是我起的,是你先生在信中说的。他说眼下乱世之象渐生,希望你这一生平安、喜乐,这才给你起了这个表字!”
从今天开始,林凡,字乐安!
林凡的冠礼结束,林汝贤又代表林凡与陆文昭交换了两家的婚书,最后在两族中一些长辈的主持和见证下,这些程序就算完成了。
二月初六,宜出行!
大江天险,宽阔十数里,古来难渡。
江州渡口边,江南道水师的一艘楼形战船停泊在码头,楼船高数丈,看上去颇为巍峨壮观。
一百名带甲兵士列于战船两侧,持戟侍立,等待着林汝贤等人上船。这艘楼船是水师将军派来护卫林汝贤渡江的。
渡口之上,林汝贤夫妇和林凡正与陆文昭等人话别,林凡的两位堂兄林绍和林青阳侍立于林汝贤身后。
林汝贤笑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大哥不必再送了,快回去吧!”
陆文昭伤感说到:“是啊,相处这么多年,没想到你我这么快就要再次分别了。今日一别,不知你我何时才能再次相见啊?要不然再迟几日你再动身?”
林汝贤洒脱一笑:“大哥,我在家盘桓时日已久,想必朝中已经有了非议,若是再不走,恐怕朝廷催我上路的文书就要下来了!山水有相逢,大哥,就此别过,来日再见!”
又转过头向着顾氏和林凡等人说
道:“夫人,咱们走吧!”
顾氏点头,林汝贤率先迈步向船上走去,顾氏告别陆夫人,转身跟上。
只有偷跑出来的陆清雅依依不舍的拉着林凡的手,在他上船之前悄悄将一件东西赛进了他的手中。
林汝贤在甲板上向陆文昭等人挥手告别,只听得这时候陆文昭突然高声说道:“汝贤,我知你不喜官场争斗,尔虞我诈,你若是实在不愿意,不要为难自己,那就回来!大哥永远是你的大哥!”
林汝贤闻言愣了一下,鼻子有些发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他郑重的朝陆文昭鞠躬施了一礼,回应道:“大哥,我知道了!”
他回身朝着为首的将官说道:“开船!”
将官依令行事,战船缓缓开动,驶离渡口。
林凡看着那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的倩影,看着她一直在江边眺望,不肯转身回还。直到岸边风景都变得模糊,倩影身影才消失不见。
这时他低头看向自己手心,那里有她送给他的礼物,或者说那是她的心。
这是一条锦帕,林凡知道陆清雅性格活泼好动,向来最讨厌女红。这次却为他一针一线的绣了这样一条锦帕,肯定吃了不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