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皇止了步,三人站在桥上手扶石栏静聆琴音。
那琴声时紧时慢,挑拨勾划,也说不清其中是个什么滋味,时而使人觉得飘飘欲仙,有凌空乘云之感,时而又觉得似有压在心头、排挤不出的郁闷,时而又使人感到如乍开闷笼般地轻松,反复咏叹余味无穷,但觉心中浊气一扫而空。
魏东升听了一阵,忽然轻轻碰了下益皇的衣袖,益皇回头看时,他正朝慕容儿努嘴笑,益皇见慕容儿呆呆地若有所思,低声问道:“容儿,你在想什么?”
慕容儿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迟疑间红了脸笑道:“听琴呗,有什么想头?”
因为从未见过慕容儿这副模样,益皇倒觉得诧异。
旁边的魏东升却笑道:“皇上不必问,这是诗经上有的。注脚也有,道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四妹你说是么?”
慕容儿红了脸啐道:“你不是好人!教唆皇上打趣人,看我回去不告诉大哥!”
房中人早听得窗外嘁嘁喳喳的人声,便住琴息香,却丁斐飞站起身推开窗户笑道:“怪不得琴声有异,弦乖音谬,原来有人偷听,快请进屋来吧!”
益皇一踏进门便问:“姑娘方才奏的什么曲子,我竟没听过这么好听的琴声!”
丁斐飞笑道:“什么好听,音无哀乐,听者有心,弹者何意呢!”
一句话说得三人都笑了起来,各自心里想的却不一样。
一时,魏东升、慕容儿和丁斐飞三人引益皇马上进了密室,密室里,云意扬,丁伏龙和丁云飞父子,龙家主、刑家主,木家主,朱雀女凰煌,猿族的猿极空,猿太空等一干人等齐聚一堂。
云意扬看那益皇时,才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小少年,难怪多年来一直被益皇逼迫,处境艰难,实在是年幼太过了。
大家一一躬身见礼,益皇见到这么多前来辅助自己的天下无敌好手,早已经喜不自胜,突然一声喝问道:“魏东升,朕待你如何?”
魏东升突然扑咚一声,跪倒在益皇身前。
借着烛光打量匍伏在地上的魏东升,偶尔一个明闪照在身上,益皇见他正像一只铁铸的坚强蟾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