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到了王府也安稳了下来,等了几日,也未曾看到王爷来过安竹苑,想着,以后的日子这样过着也挺不错,慢慢的也不谨小慎微了。
憋了这么些时日,再不活动活动,她都要发霉了,看着今天天气不错,急不可耐的将从温府带来的一些在家中书写的琴谱、词谱和那架筝搬了出来,摆在院中。
如今已是春日,天气暖和了许多,日头正高,坐在院中也不觉得凉了。
草长莺飞,万物复苏,心情正好,温沫澜看着谱,唱着词,有兴致的弹了起来。
沐澂灏刚好回来去了书房,他的书房就在他的院中。
沐澂灏的凌波苑与的安竹苑也就两墙之隔,中间有一段小路,也算是挨得十分近了,他和沐风正说着话,听着外面好似有琴声传来,想着这个声音难不成是从安竹苑传出来的?
反正也无甚大事,吩咐让沐风自行去处理了。
沐澂灏自己跟做贼似的,偷偷的去安竹苑,还小声吩咐门口的侍卫,不让小厮通传。蹑手蹑脚的在一个柱子后面站定了,瞧着院中的情况。
温沫澜谈着曲子,唱着词。
“一朝花开傍柳,寻香误觅亭侯。
纵饮朝霞半日晖,风雨着不透。”
琴声入耳,竟让人如此痴迷,不禁让人呆住了……
“一任宫长骁瘦,台高冰泪难流。
锦书送罢蓦回首,无余岁可偷。”
沐澂灏静静的听着,目不斜视的望着,丝丝弦声入耳,句句词情入心。他从未听过这样的曲子,这样的词,也没有听过这样的情愫……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思及过往的功名夺利,倒是利益熏心了,如今歌声过耳,恍如隔世,倒不知是黄粱一梦还是确有其事呀……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曲子婉转悠长,不知来自何处的深情,不知向往何方的激情,带着一股淡淡的忧愁……
沐澂灏看着温沫澜唱完最后一句,竟直接落下泪来的时候,又想起了上辈子的最后一幕,差点忍不住就要上前,不想她为任何事情伤心落泪。
刚迈出脚,就看到自家王妃转头笑开了脸,问旁边的丫鬟:“我谈的可好,唱的如何?”
沐澂灏不禁抽了抽嘴角,这变脸变得是不是有点快啊?合着刚刚是曲子渲染的,不是她悲伤落泪?!
上一世终究是他对不住,刚刚还被那一幕吓着了,如今醒过神来,有些窘迫,不好叫人看见他是来偷看的,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