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等不及了,一送走微含,厚载便全身心投入了“火炼案”,加快了这边的步伐,以期早日脱身前往西郸府,秘密参与此案的人皆道明海楼掌舵的雷厉风行、办事精明异常,谁知背后有这样一段公案?只被厚载累得天天不得休息,奔忙于各个可疑场所。
万晴门那里也开始对韩记布庄开始密切关注,由于厚载下令加紧监控,常佳这天出门送一个熟客,突然见一个人走过,似乎随意地瞥了她一眼便走了,虽然看似正常,却让她的心猛地揪了起来,当下强按下不安,正常营业。
褒若从布库回来,常佳道:“我今日有些不适,今日早点打烊吧。”
比往常要快到家,慧娘还没有带领下人备饭,见常佳面色不对,问道:“出了什么事?”
褒若飞快地喝了一大口冷水,道:“不了得,我们的行踪怕是被发现了!娘说她看到有人在监视我们!”
慧娘呆了呆,问道:“你肯定?”
“不是很肯定,但感觉不对。”常佳仔细回想那个人的样貌,却发现已经想不起来,想不起来才更加不对,真正的暗探就是让人过目而忘:“走!”
慧娘也不说话,外面粗使得一个丫头站在院门口问道:“主人家,今日的柴,明天要不要再拿出晒一晒?”
慧娘见是今天刚来应聘的一个打杂的丫头,便站起来,来到院门口,平静地道:“当然要,今天人柴不是很干,有些烟气,明天再打开晒一晒。看到路过的卖柴的越大婶,就叫住她,让她明天给我们送点瓜菜来,少爷爱吃些葫芦炒肉。”
丫头关上门自去了,慧娘道:“不管此事是真是假,我们都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一切照旧,否则露了马脚,反为不美。”
常佳点点头,对褒若道:“你明天还照旧去布库挑丝绸,装作脚扭伤,坐有轿厢的车去,路上仔细从车里看有没有跟踪的人,机灵些,这里地处偏僻,目前来调查的应该不会是太大的高手。”
芜儿和菁儿见状,马上回到房间里收拾一些必要的东西,当晚便制作了一些便携带的干粮,现在安逸的日子恐怕不会太久。
慧娘对常佳道:“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本以为再过一阵便能联络到此地能人,只要一弄到身份牒,我们就能到邻国去。”
常佳看着褒若道:“这孩子像我,只是累了姐姐了。”
“你说什么傻话,一家人,说什么累不累的!我要是嫌累,就呆在湄城不走了。”慧娘嗔道。
褒若感动无已,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次日,粗使的下来进了内院开始打扫卫生,褒若一家人照常生活,褒若一大早就被台阶扭到了脚,韩掌柜跳着脚道:“傻小子,你就不会小心点?我又分不开身去布库。”
慧娘劝道:“哪能保证走路永远不摔?你急着去布庄就去吧,让孩子坐车去就是了。”
吩咐一个粗使的媳妇:“去外面叫辆车来,要有车厢的,今天扭了脚,要是被风或是水凉到,小小年纪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韩掌柜低头为儿子扭正脚骨,随着一声杀猪般的叫声,少爷的骨头算是归位。
一个早上不大不小的风波就此平息,出了韩非公子今天坐车去了布库外,一家人生活照旧,但慧娘让下人们熬了点骨头汤,说是给少爷补骨头。
布庄的韩掌柜今天分外热心,频频亲自送客人出门,人人交口赞叹:“掌柜的经营有方,让顾客体会到春风般的温暖。”
——呃,原话当然不是这个,褒若心想,不过夜差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