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太后宝座上,宝坐上的宝蝠飞凤金玉雕的椅背金光灿灿,褒若却知道,那看起来是天下嘴尊贵的女人才能坐的宝座,实际上却并不舒适,那一个个活灵活现的嵌着玉雕的饰背像一个个石头一般,硌得人不能靠,只能维持着永远的“母仪天下”的风范,笔直着腰,到了冬天,这些金玉雕冷得像冰一般,坐在上面,除非隔着厚软垫也并不是就安然无忧,太后穿的是一层层滑腻的丝绸绵缎,坐在厚垫上,不经意间会慢慢往下滑,所以要用脚支着地,如此一来,既要小心下滑,又要一动不动,腰挺得像木头一样直,这就造就了母仪天下的风范,看起来至尊的太后,也不过是一个受罪的女人而已,这个皇宫,真是个华丽的监牢!
“来呀,坐到我身边来。听说你病了,今儿可好了?”请过安,太后招呼道,下面人随既拖过一黑檀椅,放在太后下首,包拓斜签着身子坐了,笑笑吟吟地看着太后:“太后最近越来越年轻了,乍一看,像三十的人!”
太后也笑了:“哪有这么好的事,你这丫头会讨好人!”
“人说,相由心生,太后心念仁慈,必然有神佛保佑,所以就长得越来越年轻了。”褒若笑着道,太后的眼睛虽慈祥,却让她敏锐地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今日太后必定有事,先拍两个马屁,就算不能堵她的嘴,也能让后面的风暴来得和缓些。
“褒若,你今年也有十六了吧?”她拉着褒若的手,和蔼地道,轻轻抚着褒若年轻的手:“真好,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想哀家娘亲那会儿,可也比不上你啊!”
“太后谬赞了。”
褒若小心翼翼地回答,在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太后的意图。
太后的手依然柔滑细腻,但是带着一种老年人的松弛,毕竟岁月已过,再美的人也不美了,手上一颗精细的宝珠戒指闪动着诱人的光芒,这是太后仅有的东西,除了权势、地位、还有若隐若现的皱纹,已经没有什么可剩下,什么年轻啊,美梦啊,爱侣啊,都是空谈,不知在梦里有没有出现年轻时的事,褒若看着五官依旧清丽的太后,忍不住想。
太后轻轻抚摸她的手,褒若一脸浅笑看着她,等她开口,“听说,你曾在中汉国有过婚约?怎么从不见你提起?”太后突然问道。
褒若心里一阵发紧,不知太后这话何意,答道:“确实有过,只是已经各自单飞,再说这种事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便没有提起。”
“是怎么回事?”太后看似慈蔼,但却深明该追则紧之意,步步紧逼,面上却显得关切无比:“是哪家公子?为什么离了?”
褒若越发觉得不对,太后从来见到她都是笑眯眯的,这次却紧打猛追,恐怖是得到什么风声,思绪刹那间转了几道,心一横,回道:“是……是一个经商的明家的公子,因为褒若生性好妒,与小妾相争,所以被休。”
“善妒虽不好,不过也可以理解。”太后的话让褒若一愣,抬起头看见太后若有所思的眼:“小小年纪就遇到此事,可怜的孩子。离就离吧,没有什么大不了,不用放在心上。只是你当年才十四吧,合房了吗?”
褒若脸一红,低下头来:“没有。”
太后哦了一声,道:“也好,没想到你挺有骨气的,不错!”
她抚着玉如意,玉如意上镌这一行“长熙永乐”,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