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哪来的梁国夫人府?”
一名武官道:“公爷说,夫人一见便知。”
丞相笑呵呵地道:“夫人不必惊讶,犬子封了上大夫之职后,昌定公知道犬子必要回京,恐夫人居住不便,便向朝廷申请要了一府梁国夫人府,供夫人在京居住,那便算是夫人的私产,愿卖愿住随夫人的便,夫人现在便可以去看看。”
褒若同样惊愕异常,她以为,她以为明厚载对她伤透了心,他该从此不想再理她,没想到!
梁国夫人府很宽绰,也很端雅,精致布局很切合慧娘与褒若的身份与品位,里面的下人都已经配置齐全,看得出个个是经过训练的,而且上次在驿馆服侍过她们的丫头都在,看得出明厚载是经过了很大一番心思,褒若几乎走不动路,像她这样心思多变的女子,何德何能承受他这样的真挚深情?
从前他配不起她,如今,她配不上他!
有心不住,自己另觅新居,可是护送的武官也说了,这是梁国夫人府,只能梁国夫人住,是内务府发放下来的,那就是说,她们只能住这里,这房子是朝廷给的,和明厚载没有关系,要是不住会让人奇怪了,褒若只得又一次承受了他的深情。
上次服侍过的人都上前来接着慧娘与褒若,茶,水,椅,饭,一切早就准备就绪,好象慧娘与褒若早就住在这里,只是方才出去一趟一般,什么都准备好了,连梳妆台上的小梳都摆放得那样随意又亲切,慧娘忍不住问道:“管事的,你布置得很妥当啊,还是有人授意的?”
“回夫人的话,是昌定公爷亲自来打理,一切都是照他的命令布置的。”管家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看起来憨厚,但行事周全。
“原来如此,辛苦公爷了。”慧娘看了眼左看右看,就是不看自己的褒若:“公爷真是个有心人。”
来沐浴更衣完毕刚坐下,明厚载便派人来送酒食,说是明府老太君送来给她们温房的,请夫人和郡主好好休息,怕打扰她们清净,今日且不上门打扰,明日再专程上门拜访,打开填漆描吉祥团花,海棠富贵花样的食盒,里面满是慧娘和褒若素来爱吃的酒食,慧娘又看了褒若一眼,笑道:“回复你们家老太君,就说我给她道谢了,请她明日早来,我们扫榻以待。”
来人走后,慧娘对褒若道:“明公爷与老太君看是念旧的人!”
褒若眼里发算,道:“姨妈……”
慧娘摇头把她拖到身边坐下,道:“这阵子出了什么事,你也不说,我知道女孩家年龄大了有秘密,可是不管怎么样,有一句话,姨妈得要叮嘱你,好男人难得,要是看准了,就好好珍惜!别左一个右一个的闹不清,到头来鸡飞蛋打一场空,再找一个合意的可就难了。”
褒若的泪忍不住又落了下来:“怎么看准?好的男人又犯了事,不犯事的男人,又有外心!”
在慧娘面前一落泪,这泪便不受控地落下来,先前在溥府怕姐姐姐夫担心,从来没有外露过,如今没有外人,她便再也控制不住,“姨妈!我很烦!我讨厌自己!我恨我自己!”褒若一边说,一边伏在她的怀里:“我伤害了一个又一个,最后,报应来了!”
“胡说,什么报应,谁没有做错过事,只要时机没过,改了就好。”慧娘薄责道:“你年纪轻轻的,知道什么报应?”
褒若不答,慧娘劝道:“是不是你和明公爷又有了口角?你不用担心,我看那孩子实心得很,他不会放手的,他明天一定会来。”
明厚载当然会来,当褒若还在门前看着那株半落的九里香发呆时,明厚载已经站在廊下静静望着她。
她初起未梳妆,穿着一件洒满碎花的大红长衫,腰间随意束着一根丝带,一个初起懒梳的少女形象便这么不及防备地扑入他的眼帘,让他想起从前刚从睡梦中醒时也是这副样子,懒懒的,有些初睡醒的迷离,他不由微笑了一下,只是她瘦了,那腰似乎已经不足一握,为什么她的眼里有种小童迷路时的神情?是为什么,为他吗?还是为云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