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穴刺来,两个一上一下,双剑合圆,避无可避,明厚载拼着小腹挨上一刀,格开刺向太阳穴的剑,就在这时褒若微微睁开眼睛,恍惚中看见一把剑就要刺到明厚载的小腹了!
啊!她猛地睁大了眼睛,“不”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拼尽全力一推,竟把明厚载推得后退一步,却把自己暴露在那剑下,那剑迅速疾刺入她的背后,明厚载大吼一声:“不!”他反应极速,一把拽过褒若,那高手冷笑着拔出剑来,血花四射,他笑道:“她先走,你跟着就是!”
“褒若,你这个傻瓜!”
褒若看着朝她大声怒吼的明厚载,痛得直抽气,勉强道:“明大哥,那人要杀你,你要小心,我很痛,我.....”她的头轻轻一斜,耷拉在他的肩膀上!
黑暗将她拖入无边的沉沦,似飘浮在海上,又似飘浮在天地之间,明厚载的声音似从遥远的几百光年前传来,远得再也听不见。
“我只要你好好的,我不要你为我做什么啊褒儿!”明厚载痛彻心肺,蓦地抬起头来,大喝一声:“好!看谁先死!”
明厚载痛极,不顾性命地,大开大阖,他以身受了那高手一剑,就在受剑那一刻砍下他的一只手臂,飞出一脚将他踢下悬崖,背后云册寻隙欲斩,将军已经赶到,格住了云册的攻势,明厚载杀红了眼,对着同样已经杀红了眼的云册也是一刀,刀剑空中交击,云册阴森森地笑:“明厚载,我今天就要你死!”
“今日你也活不了!”明厚载恨极,刀不顾章法地直砍,云册斜身避开将军的攻击,瞄准明厚载的虚处,剑尖上举,势要将明厚载刺出个血洞,就在这时,将军一剑贯穿了云册,从背后到胸膛,云册冷笑一声攻势不减,准头略偏,这一剑竟是要刺褒若的脖梗,明厚载见他仍不肯放过褒若,猛然间大喝一声,手加劲下砍,云册举剑的手连根被砍下!
铛啷!握剑的手连着剑一同落到地面,那精美的指甲映着错金的剑柄有种异样的美,云册喉咙格格直响,仰天便倒,将军贯穿于他身上的剑创大量涌入的空气开始堵塞了他的肺泡,他嘴角汩汩冒出血泡,笑道:“这种死法也好,胜于无声无息死在民间!卟噜噜!”
堵塞的肺泡与大量的失血夺去了他的呼吸。
他一生爱美,可是死状却极不美。
明厚载冷眼看着他的眼睛浮上死亡的苍白,抱着褒若头也不回地便往下奔,:“褒儿,你要振作!”
明厚载一路抱着褒若飞奔,要寻一个地方为褒若看病,可是这个地方乃是离京城一百多里的山间,上哪找大夫?明厚载望着怀里的褒若恨不能以身相代,褒若被关到潮湿的地牢内受尽苦寒,又已经饿了几日,就在身体虚弱时,受了冷水与冷风,风邪内侵,已经快要不行了,明厚载急得抱着她对明海楼的人吼:“快!寻附近看看有没有大夫,或是懂医术之人!”
褒若身上的衣服犹是湿的,好在明厚载来时,因当心褒若受苦,便带了一辆卧车,将褒若抱进车内脱去他的湿衣,褒若背上的伤口犹在冒血,他毫不迟疑,下手飞快封住了几处穴位,好在伤不在要害,如果单是剑伤,倒是问题不大,但要紧的是褒若的身体状况,她在发高烧,如今又加了剑伤,气息已经微弱,明厚载撕下内衫将伤口包好,用车上的毯子将褒若包好,抱着褒若正在沉吟,将军的声音从车外传来“要不要紧?”
“剑伤不在要害,但是遇上她发烧,情势危急·”明厚载焦灼万分:“寻大夫的人回来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