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绝。
明厚载也不急,看了看周围问道:“那位有了身子的小姨娘呢?”
明礼睿命人把那个外室找来,外室年不过二旬,比明厚载还小些,肚子已经鼓了起来,看来有五个月了,由嬷嬷搀扶着给明厚载见礼,明厚载淡淡点点头,看了她一眼道:“爹的这位姨娘太年轻,将来到了外面,还得派几个人照顾着才是。”
“什么?”那小妾一下子就哭了起来:“老爷,当初您可不是这么说的,您说我入了明府的大门,就是小奶奶了,您可不能把我赶出去呀!”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知倩,放心,有老爷呢。”明礼睿哄她,明厚载冷眼看着爹低声下气的哄小妾,伸伸腰道:“儿子也是希望家庭和睦,儿子的话,爹想想罢,我走了。”
扔下一大堆闻讯赶来的小妾大呼小叫地让明礼睿头疼,明厚载大功告成,施施然地离开雍也院,向明老太君的正房走来,明老太君刚打了个盹起来,心情甚好,正坐在秋香色的椅垫上,看着小扤子上的丫头一针针地做着活计,绣的是一条大撒裤的腿边,沿着裤腿一圈的桃子,用嫣红、桃红、粉红、乳白等十几种相近渐变的颜色依次将桃子的颜色缓缓过渡,桃子生动活现,这也是一种象征,桃子素来受老年人青睐,喜欢绣在服饰上,意味着老年人长寿健康,绣在裤腿上的意思又与众不同,“桃”者“逃”也,让老太君的腿脚利落之意,大户人家身上的一枝一叶一花都得格外小心,随着时令变化而改变,一点马虎不得,老太君如今明厚载回来,府里的事也不用她多操心,是以极有闲功夫弄这些东西,见到明厚载走进来,笑道:“载儿,今日这么快回来了?我以为你在梁国夫人那不呆到天黑不会回来!”
明厚载笑道:“老太君在家,孙儿岂敢不归?”坐下来,接过丫头送上的茶,一边道:“方才我给爹请安,听说那边一个小姨娘怀孕了?”
“是啊,我们明府人丁单薄,你爹是单传,你也是单传,如今你爹又有了子嗣,明府可以稍微添些人口了。这边,这边用那种豆绿色,一下子就用苍绿,叶子太生硬。”老太君指点着丫头,笑道:“怎么,吃醋了?”
明厚载失笑道:“奶奶说的哪里话,这么大人了,吃这个醋?只是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他放下杯子,命身边的丫头全都退下,只剩他与老太君两人,郑重地道:“娘亲住到山庄里也有两年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想要把娘亲接回来。”老太君身子前倾,挑挑眉:“你娘的性子恐怕也只有你能劝得了,你想到让她回来的办法了?”“不错,但是我不想让娘亲难过,所以,如果我将娘亲迎回来,那么府里势必要大整顿。”
“大整顿,你的意思是?”
“爹的那些小妾全要清掉,我不留任何一个让娘看得不顺眼的人,所以那个怀孕的小妾更不能留,如果必要……”明厚载的眼睛闪过一丝煞气,老太君一阵心惊,怒道:“你敢?那可是你的弟妹!”
“弟妹?老太君,对孙儿我来说,只有我娘生的孩子才是我的弟妹,其他肚子里的不过是和我无关的血肉罢了,我为什么要为它们让我娘不满?”明厚载冷冷地道,随即又笑道:“老抬君不必担心,娘不是还没有请回来嘛,所以我只是先告知以下,那个小妾的肚子要留也行,但是必须移出府去,而且生了孩子也不能冠我明家的形,随母姓,随便找个姓也行,反正不要让娘知道就行。”
老太君震怒,万万没想到明厚载这么恶毒,怒叱道:“你竟敢把我们明家的种丢到外面去?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亏你想得出来,你是我的孙儿吗?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老太君气得簌簌地发抖,几乎喘不上气来,指着明厚载嘶声道:“你休想!有我在,谁敢把明府的种赶出去!”
明厚载一耸肩:“老太君息怒,我要当孝子,必然要当个罪人。娘与我感情最深,我自然偏向她。”明厚载一看料也吓得差不多了,便站起来道:“我先走了,老太君有个准备就好。娘只要一回来,爹的这些小妾我一个也容不下!”
不顾老太君的痛骂,明厚载毅然转身便走,边走边道:“我命人去准备一下府里的东西,准备这几天就迎娘回来,管家,命人在外面觅房子,尽量两天内把爹的小妾移出去吧。再派几个人把夫人的房间收拾一下,弄些香花供在房中。”
老太君气得在后面拍案骂道:“反了简直是!干脆她不要回来好了,一回来就搞得府里鸡犬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