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梅果然卖掉了制衣厂的那些垃圾服装。
她是叫人摆地摊卖出去的。
卖回来的钱只够人工成本。
我也跟她说了,以后让卖场的徐娇来负责制衣厂的销售。
还安排她跟徐娇一起吃了顿饭。
做销售的女孩子嘴巴就是会说,徐娇把张春梅哄得很开心。
几乎每说一句话都先要称呼一声老板娘。
我让徐娇给我写一份关于服装厂的销售计划。
她一下就沉默了起来。
“有困难吗?”我问她。
“老板,我家里穷,十岁就没上学了,所以……,”
原来她也没读过什么书,识不了几个字。
怕我看不起她,这时表现得又有些自卑。
张春梅安慰徐娇,“你们老板也没读过几年书,而且上学的时候成绩还特别差,现在不照样有本事带领你们赚钱?”
“我哪能跟老板比?”
“他不就是一个普通人吗?又没有比我们多长一个脑袋,做销售最主要的就是要对自己有信心。”
徐娇应该不会把我当成一个普通人,普通人哪能拥有两个老婆?
罗芳芳听说我要把卖场的销售之王调走后,打电话给邱薇,坚决不同意此事。
邱薇说是我决定的,她也没权力干涉。
我奇怪罗芳芳为什么不直接找我谈这件事,通过邱薇转达又是何意?
原来她猜测调走徐娇是张春梅的主意。
认为我已经喝了张春梅的‘迷魂汤’,她不想跟我多费口舌。
当我告诉她调走徐娇是我的主意时,罗芳芳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回答的很干脆,就说制衣厂需要销售人才。
“难道家具厂就不需要了吗?你安的什么心?”
我无话可说,过多的解释也是徒劳。
我现在白天几乎都跟张春梅待在制衣厂里,晚上用摩托车把她从工厂带回来。
通常情况下我都要先去三楼陪辉辉玩一会儿,然后再返回四楼那个家。
罗芳芳也经常提醒我,让我分清楚哪里才是家。
三姑有时候也会把辉辉抱到四楼去找罗芳芳聊天。
她是怕罗芳芳一个人带孩子无聊,也是我给她出的主意。
娇娇跟辉辉的体型长成了一样大小,外人根本看不出来他们年龄相差三个月。
三姑无意中讲出这话的时候,张春梅就说,“人家爸爸舍得给她花钱,吃的东西都不一样,当然长得快。”
我自认为没有亏待过辉辉。
上次给娇娇买了张摇摇床,第二天给辉辉也买了一张。
两兄妹的玩具也都是同等价位的。
要说亏待,罗芳芳才应该有怨言。
女儿都快四个多月了,我还没有跟她有过一次夫妻生活。
反倒是张春梅瞅准时机占有了我三次。
她还说次数太少,腆着脸找我协商,希望增加到每月十次。
曾经在罗芳芳面前发过的毒誓,也早已被我抛在了九霄云外。
菩萨保佑,就当我当时是在放屁吧。
马上又要到春节了。
今年最大的收获就是得了一对儿女,家具厂也完成了预定的目标。
我回家具厂组织召开了一次管理人员会议。
准备在今年的团年宴上设立三到五名优秀员工奖,奖品拟定为一台双卡录音机。
火车跑的快,全凭车头带,伍胖子认为还应该设立优秀管理奖。
他在会上直接提议把这个奖颁给邱薇。
我反驳了他。
邱薇不应该只是一个管理者,而是我们的合伙人。
伍胖子明白了我的意思,优秀管理者他会同邱薇商量后再决定颁给谁。
今年的团年宴会是在腊月二十八这天举行。
我们正在吃喝,工厂门口突然来了一位身姿挺拔、身着绿色军装的人。
冯大爷把他拦了下来,问他找谁。
他说他叫陈爱民,是我的哥哥。
冯大爷赶紧跑来告诉我。
我扔下筷子就跑了出去。
时隔三年,我哥哥又回来探亲了,他事先并没有给我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