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琉璃?”墨行舟手中动作一顿,眸子微挑,“要来何用?”
“大约是要卖掉吧……这天然的赤琉璃也就是赤琉璃花,没什么用处,就是值钱,打磨成物件可供赏玩,是那些个富家子弟最爱的,寻常人家谁有这么一件东西,也要拿来当做传家宝。”
白镇长说了一堆,墨行舟听进去的只有两个字——值钱。
他屈指轻弹了一下系统空间里的堆成小山的赤红花瓣,美滋滋地弯起眼眸。
果然值钱。
——
夜晚,二人宿在镇长家里。
镇长家里好几口人,只能腾出来一间空屋,徒弟说什么也不肯跟他同卧一张床榻,墨行舟在柔软的床褥上滚来滚去,对此表示十分遗憾。
月上中天,万籁俱寂。
墨行舟睡觉时呼吸细微而绵长,只发出很小的动静,隐没在悄无人声的夜里。
朦胧月光透过窗棂斜照在墙上,轻柔地映出屋中人的影子。
天生就是蛊惑人心的邪魔,所以才长成这样一副容貌吗?
荆澈长身立在床前,盯着他俊美的脸庞,冷漠的眼睛染上寒色,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墙上赫然映现出一把匕首的影子,短刃朝下,闪着锋利的寒芒。
床上的人睡得很熟,刀尖据他的眼睛不过半寸的距离,他只是羽睫轻轻颤了一下,唇间发出一声梦呓,便再次熟睡过去。
匕首下移,毫不犹豫地刺入脖颈。
熟睡的人吼间发出痛苦的闷哼,骇人的伤口处涌现出源源不断的魔气。
荆澈脸色微变,嗡——
脑袋好像被重物猛击了一下,再次清醒过来时,手腕上多了一条红色细线,另一头牵着窗边的墨行舟。他把玩着那把匕首,很感兴趣似的借月光观察木柄上的纹路。
“好东西,”他冲荆澈笑笑,“专门压制邪魔的?”
荆澈平静地说:“不是,专门压制你的。”
“唔,”墨行舟很惊喜似的,“我面子好大。”
“你不杀我?”
“不杀,”墨行舟把匕首扔给了他,眼尾上挑,眸中含笑,“为师疼你还来不及呢。”
荆澈没理他的混账话,接住匕首,下一刻便斩向空中,寒芒闪过,红线飘荡在夜风里,钢似的完好无损。
他能感觉到这跟红线上游荡着不同寻常的力量,很......奇怪。
墨行舟倏然来到他身侧,微一伸手,锋利的刃便割破了他的手掌。
荆澈顿感手掌抽痛。
墨行舟的手掌冒着汩汩鲜血,可是痛感却在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