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拉起林重的双手,将自己的小脸塞进林重的双手里,眼睛弯着,眼尾无害地微垂。
“哥哥想怎么捏都可以。”他的嗓音又软又甜。
林重感觉自己被撩到了,啊,好萌啊,脸好软。
“少年”拽着林重坐回了最中间的位置,又拉了两个人,四个人一起玩骰子,林重不会玩,别人给他讲了遍规则,他听完表示懂了,接着就是上手了,然后开局他就摇出了个五,自罚了一杯酒,从头到尾,他一直在自罚,要么就是摇出个二,指定一人和他玩游戏,输掉,自罚,这运气也是绝了。
他酒量不行,喝两杯就红脸了,玩到最后,人已经喝蒙了。
“少年”离他很近,他身上的香水味很好闻,淡淡的玫瑰味,林重闭了闭眼睛,听见他附在自己耳边说:“小哥哥,我叫蒲玉,你要记住哦。”
“蒲玉。”林重呆呆地重复了一遍。
“嗯。”蒲玉笑了笑“小哥哥,我可以亲你一下嘛?”
林重好困,眼睛快睁不开了,他看见蒲玉的嘴唇在动,可说了什么,他完全没听进去。
头又晕又沉,他难受地低吟了一声。
蒲玉似乎把这声低吟的“嗯”当成了林重的应允,他在林重脸上亲了一口,留下一个淡淡的口红印。
他亲完说:“下次我要亲哥哥的嘴巴。”
林重难受得厉害,身子直往一边斜,脑袋也靠了过去,蒲玉扶住林重,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小哥哥,你长得真好看,我好像对你一见钟情了。”
蒲玉的话,林重没听到,他头歪靠着蒲玉的肩膀,眼睛已经闭死了。
其他人看见这一幕,心里暗暗可惜,林重那样的长相挺对他们口的,都想进一步了解一下,可却被蒲玉抢先了,一个圈里的,他们很了解蒲玉的性子,看不上的,连搭理都不带搭理的,看上的,就死贴上去,谁跟他抢,他跟谁急。
别看他个子不高,拳头也小,打人老疼了,也老狠了。
包厢里放着伴奏,有人跟着哼哼几声,哼唱声断断续续,party才开始没多久,但今天他们都喝得太嗨了,大多数人都喝得五迷三道的了,沙发上,肉体横七竖八,歪倒斜靠。
陆雪也喝多了,不过她喝多了就发疯,抱着酒瓶子,把酒瓶子当成她家的狗,摸了两把,说:“小嘟嘟,你怎么瘦了?”
她自己一个人坐在地毯上自言自语,许久没人搭理她,她就去拽别人的腿。
“你看别人家的狗,长这么大,腿这老长。”她扯了两下,转头跟怀里的啤酒瓶说,“你再看看你,吃了那么多狗粮,也不见长,还缩了。”
“雪宝儿,咱们撤吧。”有个不太醉的朋友提议散场。
“车?什么车?迈巴赫嘛?”陆雪瞪大了眼睛“什么狗屁迈巴赫,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可以渣嘛,我还有宝马呢。”
那个朋友无奈,哄小孩一样哄她:“好好好,你有宝马,你厉害。”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脸色阴沉,眼底聚着化不开的戾气。
他的目光直直落到沙发上躺着的林重身上,林重一无所知地闭眼枕着蒲玉的腿,睡得香甜。
陆雪猛地抬头。
她看着闯进来的陈路生,抬手指着他,大喊:“该死的迈巴赫。”
陈路生无视她,上前几步,不善地睨了眼蒲玉。
蒲玉仰着头,和他对视。“起开。”陈路生冷道。
陈路生的目的太过明晃晃了,简直昭然若是,蒲玉又怎会看不出这家伙是来跟他抢人的,他又怎会让开。
蒲玉拨弄了一下林重翘起的头发,屁股一动不动地坐着。
气氛剑拔弩张,陈路生率先动了手,抓住蒲玉的衣服,势要把人提起来,若不是顾及到林重的头还枕在蒲玉腿上,他就真提了。
“别让我说第二遍。”陈路生话里充满威胁。
蒲玉捧着林重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挪开,他站起来,似乎要让步了,但了解蒲玉的人却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护住能够到的酒瓶子。
这玩意儿到了蒲玉手里,那就是送人进医院的凶器。
下一秒,果然,蒲玉的手四处摸了摸。
没摸到酒瓶子。
没有武器,那就赤手空拳,他扬起拳头,朝陈路生那张俊脸,狠砸了过去,陈路生完全没防备,猝不及防地脸上挨了一拳,颧骨瞬间青了,身体受惯性影响,向后踉跄了两步才重新站稳。
除了林重,蒲玉是第一个敢拿拳头往陈路生脸上招呼的人。
陈路生攥紧拳头,眼看蓄势待发,就要回击回去,其他人急忙拉住陈路生,几个男人挡在蒲玉和陈路生中间。
“蒲玉,让他把人带走吧。”一人道。
谁也不想惹事生非,陈路生是冲着林重来的,让他把人带走,那这场纷争也就平息了。
“不要。”蒲玉才不干呢。
“你就对自己的魅力那么没自信。”
蒲玉看了林重一眼,不舍地别开了眼,朋友推着蒲玉,给陈路生让开一条路,拉着陈路生的两人见状也松开了手。
陈路生也没继续和蒲玉纠缠,径直朝林重走过去,抱起林重,回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