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川手疾眼快地把车门锁了,让林重拉不开,“和一个把你弄残疾的人打炮,你会感觉更爽嘛?”
“挺爽。”林重的一句话差点把赵景川噎死。
赵景川觉得自己迟早会被林重气出病来。
“更不更爽不知道,我又没和别人打过。”林重补道。
“我和你试试?”赵景川邪笑“一定把你伺候舒服的。”
“我长的不行,就不恶心赵大公子了。”
赵景川暗暗攥紧方向盘,一脚油门踩下去,跑车发出嗡鸣,一辆西尔贝大蜥蜴掠风驶出。
在限速的道路上,赵景川一路压着速度跑,拉风的车型在车流里极为醒目,引得不少人回望。
车内,后视镜照出赵景川的一半面容,单眼皮,眼睛细长,身上一身得体的休闲西装,他平时很少穿西装,只有出席重要场合的时候才会穿。
配饰也没像平时一样戴很多,简单的手表和一个项链。
整个人看上去清爽了很多,沾了点斯文气。
当然,依林重来看,偏败类多一点。
“见完之后,你打算怎么办?”赵景川状似不经意地问。
“……不知道。”
赵景川挑眉:“继续犯贱去?”
林重沉默,按理说,他不应该来,可他来了。
他身体里好像有另一个灵魂,在嘶吼在愤怒,他像拧起来的铁丝,越拧越紧。
有那么一瞬间,他就想,全毁掉算了。
车开到疗养院门口,疗养院很大,整片的山包含在其内,地处市区中心外,空气清新。
林重下了车,伫立在大门口,面朝着宽大的栅栏门,迟迟没有动。
直到赵景川叫他:“林重,你到底进不进去?”
侧边的小门已经敞开,有个疗养院的护士站在小门那看着他们。
林重感觉腿有些僵硬,是因为站太久了吗?
他顶着腿上的麻意,艰难地抬起脚。
那一瞬间,脑子里闪过太多东西,以至于他的大脑来不及处理。
脚尖落地,他蓦然有种解脱感,就好像答得烂透了的试卷被点燃了,烧毁了,脑袋里那些乱糟糟的全消失不见了。
赵景川跟上林重的脚步,林重脚步不停,也没有回头:“我一个人去就行。”
赵景川脚下止住。
望着林重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他喃喃自语:“我做的没错,一定没错。”
陶燕秋所住的地方和其他人是隔开的,单独的一栋小楼,护士说这是陶燕秋的儿子出资专门建造的,一路上她一直夸陈路生孝顺。林重跟随护士上楼,一楼是个室内游泳馆,而最顶层是个空中花园,林重被带上最顶层,各种名贵的花草摆列其中,还有个不大的鱼池。
陶燕秋正坐在靠近围墙的藤椅上。
“你来了。”陶燕秋像是猜到了林重会来一样,一点也不意外。
她没了那天的疯魔模样,平静淡然地看着林重:“坐。”
护士跟陶燕秋说笑了几句后离开,看得出来,在疗养院里陶燕秋应该没发疯伤人过。
林重收回目光,隔着一张藤编的桌子,坐到陶燕秋对面。
陶燕秋直盯着林重,像在走神一般,眼中没有焦点,像在看林重,又好像没有在看林重。
第69章
林重没有说话,他知道,陶燕秋会主动把他想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他。
不然,陶燕秋和赵景川废了那么多力气,是为了什么。
“路生一直是个很乖的孩子,他很听我的话,也很优秀。”陶燕秋说着忽然笑了一声,笑声里满是冷意和嘲讽,“虽然他父亲是个人渣。”
她说完问林重:“你知道他父亲吗?”
林重不知道,只知道个名字——陈文清。
陶燕秋一脸厌恶,字字咬狠:“那是个恶心的同性恋。”
“他婚内出轨,找了个男小三,还背地里想把股份转给那个男人,陈氏集团是我赔了嫁妆,陪他打拼出来的,他却要给一个外人,甚至为了转让我手里的股份,把我关进精神病院,我恨不得抽他的筋扒他的皮。”提到陈文清,她的情绪骤然激动,手紧抓着自己的裙子,声调尖锐。
“好在路生有本事,没有让他得逞,”陶燕秋脸上露出欣慰的笑,笑容愈盛,“他遭报应了,不仅一分钱没拿到,还欠了一屁股债哈哈哈……”
她的笑声突然止住,神经质地,整个人向前倾,双目猩红,呼出的热气几乎要喷到林重脸上,“我不明白,路生应该也和我一样,他恨死了他父亲,恨死了那些该死的同性恋,他又怎么会喜欢上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