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说中午想吃排骨,他顺路去超市买了些排骨,和调料,回到家,他照例收拾家,扫地拖地,洗昨天林重脱下的衣服,做完这些,他躺床上补了一会儿觉,昨晚上林重闹他,还不让他做,憋着火到后半夜了才睡。
缺觉缺的厉害,他很快睡着了。
他又梦到了林重走进店里的背影,门上挂着的铃铛晃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这一次,林重的身影在走进店门后并没有消失,视线被突然地拉近,他看着林重走到柜台前,他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只看到他们的嘴在动。
柜员拿出几款对戒给林重看,嘴里应该在介绍,林重的视线从对戒拿出来开始,就一直落在一款样式简洁的对戒上,他似乎很喜欢,指了那款对戒。
不知柜员说了什么,林重捏了捏自己衣服下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款能先帮我留着吗,我最晚后天就过来付钱买。”这一次他听到声音,林重的声音窘迫且局促。
柜员笑着点了点头。
随后林重转身出了店,他的视线跟着林重转,他看见林重出店后拿出手机,看了眼余额,两万多。
还不够吗?那款对戒多少钱?陈路生忍不住想。
林重叹了声气,点开了和赵景川的聊天框,最近一条消息是一个小时前发的。
赵景川给他发了一个地址。
画面一转,陈路生看到了赵景川,坐在小池子边,穿着一套白色的羽绒服,林重站在他旁边。
赵景川抬了抬下巴,朝着池子里,“我项链掉进去了,你帮我捡回来,我给你两万。”
别听他的,陈路生呐喊,想发出声音。
冬季的池水没结冰,但寒冷,林重把手机掏出来,放在一边,然后撸了撸袖子,迈进池子里。
不要不要,林重,不要,陈路生呐喊,可他的声音没人听见。
池子不大,池水很浅,林重弯腰将手伸进池水里,不知何时站在池边的赵景川突然一脚踹了过去,林重受力跌进池水里,水淹没他的身体,全身几乎湿透,他翻过身,双手向后撑着上身,看向赵景川。
他脸上溅了水,刘海上水珠滴落,池水冰得他脸颊泛红。
唇红齿白,眼睛湿漉,像惊慌的漂亮小鹿,眼睫上挂着一滴水珠,要掉不掉的,像挂着颗泪珠,惹人怜惜。
陈路生想伸手,想扶起林重,想拥抱林重,想动,然而,身体宛如灌入了沉重的水泥,凝固住了,无法动弹,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无声地哭喊。
别爱了,别爱了,林重,那个时候的陈路生不值得,他不值得你这样,他只会伤害你,他不是个好东西……
画面还在继续,赵景川愣了神,眼中是别人看不透的情绪,他朝林重伸出手,林重手掌攥成拳,递上手,就在两手快要触碰时,林重手掌打开,从他的掌心坠下来一条项链,项链落到赵景川手里,赵景川的眼中闪过失望。
林重收回手,站起来,指尖被冻得泛红,迈出池子,“钱打给我。”
赵景川的手掌握紧,项链的吊坠嵌进他的掌心里,他拿出手机,把钱转过去,沉默地跳下池沿离开。
林重用衣服蹭了蹭手,拿起手机,接受了转账,他轻笑一声:“看来用不到后天了。”
他的笑声令陈路生觉得悲凉。
林重打了个哆嗦,拧了拧衣服上的水。
画面飞速变换,两侧背景模糊的只剩残影,他看着林重背对他往前走,一直走,像回到了梦的最开始,林重推开了店门。
他看着林重拿着那款对戒和柜员说了什么,转头他又看见林重走出店门,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首饰盒,打开,是那两枚对戒。
对戒的内侧好像刻了什么,看不太清,眼前模糊了,床上的陈路生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他缓了缓神,许久后抬起自己的手。
掌心的疤痕依旧深刻。
他取下手上的戒指,戒指上掠过银白色的浮光,戒指内侧刻着一个群山的图案。
他笑了笑,把戒指带回手上,看了眼时间,该做饭了,他下床去厨房做午饭,菜做好盖上盖子温着。
转身出门,他开车去接林重。
林重工作的事务所距离家有半个小时的路程,他来的早,到了林重还没下班,他下车,站在车旁,透过楼窗户往里看,并没有看到林重的身影,林重的办公位不靠窗边。
今天林重出来的有点晚,和同事一起出来,同事看到等候已久的陈路生,笑着跟林重打趣:“你家这位每天可真准时。”
林重笑了笑,和同事挥手告别,走向陈路生。
陈路生为林重拉开车门,等林重上车,然后关车门,绕到另一侧上车,刚坐进车里,林重问他:“今天怎么了?”
林重伸手摘掉陈路生的眼镜,双手捧住陈路生的脸,轻轻亲了陈路生一下。
陈路生眼眶发热,一把抱住林重,林重被他从副驾驶位上抱到了他腿上,林重跨坐在陈路生腿上,陈路生把林重抱得死紧,林重都快被他勒得喘不上来气了。
陈路生摇了摇头,不说话,只抱着林重,不想动,不想开车,就想这么一直抱着。
“怎么了?这个委屈样子哦,真叫人心疼。”林重用脸蹭了蹭陈路生,嘴唇时不时亲陈路生耳侧一下。
陈路生被他逗笑,抱着林重晃了晃。
第118章 后来
后来林重成了事务所的合伙人,后来他四十五岁了开始琢磨着想创业,十年后才初露头角,六十多了突然想做慈善,将自己挣的钱捐出去大半,还搞了个专门的机构,为女性提供法律援助,机构内从律师到小职员,全部是女性。
后来小楼攒够了钱,在外地买了一个很小的房子,供自己上了大学,后来闫姐开始继承家业,闫姐的父亲不再逼着闫姐结婚,想着儿孙自有儿孙福,自己跑国外旅游去了,闫涛的事业也越做越大,打进了国际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