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吹笛的人专注而认真,笛声穿过暖暖的夕阳回荡在绿林间,那扑腾着翅膀的鸟儿随了笛声欢快鸣唱。
他的眸中有着错综复杂的情绪,时喜,时悲。笛声随了他的情绪,亦时喜”悲。
笛声突然被一阵轻微的申吟声打断,南宫爵一怵,倏地转过身去,弱如残花的雪芙正面对着她,脸上带着淡淡的歉意。
“你倒是醒了。”南宫爵将笛收入怀中,迈步行至雪芙面前,俯视着她关切地问道:“感觉如何?难受么?”
雪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屏了气息盯着他问道:“琉璃呢?姐姐呢?”她活回来了,被官兵抓走的白依凝,与她一起落崖的琉璃,她们都还好么?
南宫爵未曾想到她出口便是问这个,无奈地一叹答道:“白大小姐已被带回官府,不过你放心,只要御愿意保下她,她便不会有事,而琉璃。”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脸带同情地说道:“崖底太深,摔下去必死无疑,即便不死也不可能走得上来。”
雪芙惊了,原本就惨白的脸色如纸,愕然地瞪着南宫爵。豆大的泪珠滚落,随即趴在床上咆嚎大哭起来。
那哭声仿佛压抑了许久,有许许多多的痛苦等待着发泄,纤弱的双肩颤抖着,那模样儿显得楚楚可怜,纠人心痛。
琉璃虽为白府下人,却是自小与她一道长大,一道于妙峰庵内学功练武,感情堪比亲姐妹。
如今南宫爵告诉她琉璃死了,她自是伤心欲绝,直恨自己不该连累了她。
若当初坚持不让琉璃随行,她又怎会为此付出自己年轻的性命?
她的痛哭混合着风吹竹林发出的沙沙声,在这片静谧的山头显得鬼魅而恐怖,晨曦的阳光透过竹叶稀疏撒落,形成一粒粒跳跃的金粉。
这一切的美丽与恐怖却入不了雪芙的眼,入不了她的心。痛哭虽不能释放她心头的苦,她却一直停不下来。
南宫爵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心头一动,温热的掌心压上她的肩背,轻拍着细声安抚:“白小姐,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能再哭了,小心伤了元气,体内的伤口更难以痊愈了。”
眼前这个纤弱而又聪慧睿知的女子,像一只小鸟一样毫无征兆地栖上他的心弦,让其触动。感情这东西来得总是奇妙,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深深地烙入另一个人的心里。
而眼前这个女子,就在这一刻掳获了他的心跳。
南宫爵想让她快乐起来,却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在痛失亲友的时候,不是任何空话可以安慰得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