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前一天太过疲惫,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接近中午。
宴时昼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怀里的人。
他睡觉的模样与工作时截然相反,褪去矜贵而高高在上的冷淡,眉眼舒展,很乖,手心挨着额头,毫无防备的把自己摊开,以一种足够柔软的姿势,述说自己可以被拥抱,讨厌被伤害。
“哥哥。”
宴时昼小声叫了一句,但低到近乎不可听闻,他也只是在为自己的窥伺行径寻觅由头借口。
一只胳膊被虞礼书枕着,另一只越过床头,轻而易举地拿到了手机。
屏幕亮起,大量的工作信息之中夹杂着他最不想看到的那个名字。
【林竞思:图片】
【林竞思:这个……是虞先生的东西吗?】
苹果吊坠静静地躺在首饰盒中,沉默地封印着一段秘密。
如一道惊雷响彻,宴时昼的心极速跳动起来。
他彻底醒了。
林竞思去了他们的旧家。
林竞思见到了那枚吊坠。
他的瞳孔微微扩大,眼睁睁地看着那两条信息出现在对话框中,又在下一秒被迅速撤回。
【林竞思:抱歉,发错了,谢谢您让安星带我来取画。】
“嗯……”
怀里的人发出一声嘤咛,宴时昼飞速把手机放回原位。
“……几点了?”
虞礼书睁开眼,发现自己完完全全贴在宴时昼身上,一只手还紧紧攥着对方的睡衣一角。
模糊的记忆浮现,他的耳后泛起一阵粉红,藏在宴时昼看不见的地方。
宴时昼眨眨眼,乌黑的眼眸里倒映出虞礼书睡醒的迷糊模样,他回答道:“十一点半了,哥哥。”
一向以自制力极佳闻名的人体闹钟虞礼书今天赖床起晚了。
他懊恼地从床上爬起来,拿起手机一条条回复信息,看到林竞思的撤回消息也没多想,只是回复了一句“不客气,祝你一切顺利”。
宴时昼躺在他边上,靠着抱枕点外卖。
“哥哥,你吃什么?”
“沙拉就好。”
虞礼书给安星打了一个语音电话,抽出几秒钟回答了宴时昼。
今天是周中,他又很忙,宴时昼懂事地没去干扰,一个人吭哧吭哧把床被整理好。
等到半个小时后,虞礼书终于处理完最后一条讯息,才把注意力放到了宴时昼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