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长老全都不敢挡他!
需要知道,这是在碧水宗的山门之内,这是碧水宗最神圣、最不可侵犯的地盘。
如果是在外界,又如何?
所有人齐齐打了个寒战。
以林苏的名声,以他的手腕,任何一个出碧水宗的人撞上他,都有一百种死法!
哪怕宗主,长老都不能例外。
进修行宗门修行,追求的是什么?不受人欺!后面有人撑腰!
但是,今日林苏用几句轻蔑之言,用这惊天一剑,告诉所有人,碧水宗,他欺定了!
这样的宗门,还能给弟子提供保护吗?
这样的宗门,还是荣耀的仙宗吗?
一个仙宗失了荣耀,失了保护弟子的资本,又如何留得住弟子?又凭什么吸引弟子万里来投?
这些,弟子们看明白了,长老们岂能不明白?路天鸣更加明白。
他知道,碧水宗的败落,就从这一剑开始!
林苏这一剑,没有杀碧水宗一个人,但是,这一剑,断了碧水宗的根!
他想杀了林苏,他一百二十个想杀,但是,这一剑还有另一重威势,那就是它的强!
路天鸣亲身感受到了这一剑的威力,他清楚地知道,这一剑对准的如果是他路天鸣,他路天鸣此刻就是一个死人!
天空之上,云彩飞扬,林苏脚下一点,穿云而下,落在一条河中,落下之时,河中空空如也,只有一带碧波。
但他落下的途中,手中金纸破空,他提笔写下一个舟字。
金纸化为一条船,还不太小,落在河中。
林苏揽着暗夜的细腰落在这条船上。
暗夜眼睛睁得老大,怔怔地看着他,似乎不认识……
“怎么了?小宝贝!”
暗夜眼睛轻轻闭一闭,慢慢睁开:“你这一剑……何等威力?”
“如果对准路天鸣,大概可以一剑斩了他的脑袋!”
“这不是文道手段!这是剑道!标准的剑道!而且……而且还有三枚剑果!”暗夜喃喃道:“我的剑果,也只有三枚!”
她的声音有点飘忽。
因为她的心思还在天上飞。
她知道相公是文道天才,他在文道上取得任何成就,她都不感觉特别惊讶。
但是,也仅限于文道,绝对不包括武道。
然而,今日,他最后那一剑,却是武道中的剑道,而且这一剑的威力,半分都不下于她。
这可能吗?
他的武道是她亲手指点的,哦,对了,章亦雨也指点了一部分。
当初指点他的时候,她是高高在上的武道之神。
后来虽然被他弄进被窝里去蹂躏了一遍又一遍,被从神坛打落了,但是,打落的只应该是她的身体,不应该包括她的武道……
林苏面对她的问题,有点一言难尽的感觉……
但旁边有人开口了:“暗夜,你大概还不知道你家相公是凌云首尊吧?”
“凌云首尊?”暗夜眼睛大亮,作为修行道上的人,不管有没有参加过瑶池会,都不会忽视一串名单叫凌云榜的,更不会忽视凌云首尊这个称号的。
她在外修行这两年,以修剑为主,对外界的信息比较闭塞,但是,也还是知道凌云首尊花落剑门的消息。
剑门,在她的认知中跟林苏没有半点牵扯。
瑶池会,同样不该与她相公有半分牵扯。
但是,她想不到的事情就这样发生,她相公不仅仅跟武道有了牵扯,更是一种匪夷所思的牵扯方式……
章亦雨从般头绕了过来:“如果你想知道这些事情,我可以全盘告诉你,因为当日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搅屎棍搅修行道的时候,我也是睁着眼睛发懵的人群中的一个……”
章亦雨此刻的表情跟出碧水宗时完全不一样。
她的眼睛是亮的,表情是放松的——也许是脱下了碧水宗这层厚厚的枷锁,她是真的轻松了。
这一番大讲解,暗夜听明白了,但是,她还是想不明白……
“为什么会这样?”她侧过脸问她相公。
“你问的是,我这个文道天才,为什么也能在修行道上脚踏满场天骄,是吗?”林苏反问。
“是滴!”
“两个解释,一个比较残酷,一个比较温情,听哪一个?”
“温情的!”暗夜肯定不会选错。
“温情的解释就是……你们都在修行道上折腾着,我不上修行道,怎么疼你……”后面貌似落了一个字。
章亦雨小嘴儿翘起来了。
暗夜给他补上来:“为了疼我们,所以你冲上了修行道,懂了,真的有点温情,对吧,亦雨。”
章亦雨叹口气:“他说的是疼你,不是你们,一字之隔天差地别……有时候世事残酷点反而真实,我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你倒也不必帮着打掩护……说说你残酷的那个解释吧!”
林苏道:“残酷的解释就是:我是天才!”
两女面面相觑:“这解释残酷吗?”
“针对那些修行道上的天骄而言,是很残酷!”林苏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他们拼死拼活地修行,各种办法想尽,我林某人做着官,写着文,吟着诗儿唱着歌,赚了大把的钱,顺手将他们一板子拍死,这还不残酷么?你要多残酷?”
两女同时抚额,眼神透过自己的手掌边缘去看对方,目光游离,折射出对这个混账,深层次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