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们老板在就行。”楚荀淡淡回他一句,将人一推,把人推出去老远,都撞开了客房的门,那掌事就滚了进去,滚在地上整个人都蒙圈了。足见这位面上波澜不惊的大爷内心的汹涌澎湃。
今天,他要不从钱万三嘴里问出个所以然,他以后就改名叫楚小狗!不,叫楚丑丑!
嘭地一声,楚荀踹开了钱万三的房门。
钱万三打算盘的手停在了半空,望着门口楚荀的眼神微微泛着惊讶和飘忽。钱老板委实没有想到,楚荀这么快就来找他,还是如此气势汹汹。老板有点心虚,尴尬一笑,问:“宋公子,钱某人早上才登门,怎么公子这么快就想钱某人了,还是有什么事情忘记吩咐?”
“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本公子躺在床上思前想后,这世上能拿本公子脸当球的人,恐怕除令爱之外,绝无仅有。故尔,想见一见。”
钱万三心里“咯噔”一记,愈发惊恐,完全想不通为何楚荀突然执着要见那祸首。钱万三自认为他之前对楚荀的那套说辞并无破绽。天下之大,这皇上总不可能看到个女人的脚印就都觉得是梅千灯的,这也太疑神疑鬼了。
遂,钱万三自己给自己压压惊,勉强镇定道:“宋公子,您如此精贵的身子,哪里有人敢造次,钱某人昨天一看小女闯祸,连夜让她逃命去了,怎么敢还留在客栈里,万一宋公子怪罪下来,您说是不是……”
爱女之心,于情于理都站得住脚。
楚荀没再追问,陶小仙忍不住插嘴:“那你说,梅家六公子在何处?”
“这位姑娘,我这儿是客栈又不是官府,天南海北的人进进出出,我如何知道哪个是梅六公子,他就算住在客栈里,我也无权过问他的行踪。”
“我可没说他来过你客栈,只是随口打听打听,你这么急着要撇清关系。怎么着?你是有心虚了?”
钱万三不着痕迹打量楚荀身旁这位长得十分招人喜欢的小姑娘,皇上边上的人,就算是个太监也不敢得罪,更何况是个娇滴滴的异性,万一他俩有什么感情深厚的关系,比如以后会变成妯娌?(楚荀:妯娌?作者你是要朕嫁给梅千灯那个“汉子”?作者严肃脸: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儿是首富想的不是我想的。)
钱万三无奈,哭笑不得:“姑娘你这是强词夺理嘛,钱某人说不过你。”
陶小仙冷哼一声:“本来就是你故意隐瞒!”
楚荀趁陶小仙和钱万三斗嘴的功夫,亲自转身轰走闲杂人等,关了房门。他轻咳一下,找回存在感。陶小仙和钱万三看着他,楚荀端出了几分皇帝的架子,气场倒是很足。
他正色道;“不管钱老板起初找人顶包还是说令千金已经连夜离开,都合情合理,只是朕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总觉得此事上钱老板有所隐瞒。钱老板是生意人,最会权衡利弊好坏,肯定听过欺君之罪株连九族,令千金的行踪并不难查,真是她踢得朕?梅六公子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楚荀停顿,观察钱万三神色,又淡淡说:“有的内情,自己说出来是一码事儿,被朕查出来又是另外一码事儿。钱老板你考虑清楚,能不能瞒天过海,要不要重新说?”
钱万三怎么着也是在商海里沉浮多年的老将,尔虞我诈、真真假假的事情见的多了,可此时,对着年纪只有自己一半大的小皇帝,居然哆嗦了一下。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怕小皇帝这个人,还是这个人的小皇帝身份。
“这……”钱万三略一思索,楚荀既然起疑,必定会叫人盯着他和他家闺女,事发突然,钱家大小姐根本不在歧阳城,来不及对口供,这要一追查下去,就是破绽百出。早上楚荀没起疑还好说,这会儿人家不知哪根筋抽抽了,居然死抓着他不放。
罢了罢了,别人或许不知道小皇帝的心思,他钱万三可一清二楚,这些年天天在江湖里找梅家人,要不是他把人藏得好……哎,钱没了还能赚,命没了就啥也没了。钱万三不再坚持,“噗通”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