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侠点头,敢作敢当。
“朕脸上的印子没消下去之前,你不准走,万一伤好不了,你得负责到底。”
梅千灯虽然对昨晚后半段的事情断片,可前面几杯酒记得十分清楚,反问:“不是喝酒赔过罪了么?”
“谁说赔罪就不追究,就能一笔勾销了。何况你旧账一摊,能都一笔勾销么?”楚荀耍无赖耍得跟早朝一般严肃正经。
“……”
楚荀趁梅千灯无语之际,立即朝门口喊:“小镜子,把朕隔壁房间收拾好给梅姑娘暂住。”
小镜子闻声,立马推开半扇门。他其实在门口守了一夜,昨晚眼睁睁看着皇上把梅小公子抱紧了自己屋里,小镜子作为一个在皇宫那潭深千尺的污水中混迹长大的小太监,忍不住脑补出许多唯美的男子之间纯洁友谊的画面。
小镜子乍一眼看到凌乱的床,衣衫不整的皇上,还有一脸委屈的梅小公子,脸上一红,结巴起来:“梅,梅姑娘?皇上,这里,这里是没,没姑娘啊?”
语罢,遭到楚荀一记无情的白眼。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收拾……”可是梅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等,回来,嘶——朕的脸比昨日更疼了,先去那点消肿的药膏来。”楚荀兰花指一瞧,碰了碰自己的俊脸,伤是真的受伤,加之饮酒又一宿没睡好,整张脸视觉上确实惨不忍睹。
但——!这也不能排除其中他参杂夸张的成分,用以博取姑娘的同情。
楚荀转身,在梅千灯面前龇牙咧嘴,“你自己看,朕引以为豪的脸,变成这样,你是不是该负哪怕一点点的责任?”
梅千灯垂下眼睑,内心的正义感使得她产生一定的负罪感。
好吧,她点头,终于妥协了。
楚荀咻地往床上一趟,“朕突然头晕,肯定是有伤在身又被泼了凉水受了风寒,此刻都发作出来了。梅千灯,梅千灯,你就在朕床边守着,像从前一样。嗯?可好?”
“……好。”
小镜子再次敲门进来,整个人步伐飘忽,看梅千灯的眼神一只惊疑一只疑惊,眼珠子来来回回摇摆不定。小太监内心那般纠结:到底梅公子还是梅姑娘,梅姑娘还是梅公子?
“药,药……”小镜子哆嗦着手把一瓶白瓷药罐递给梅千灯,不知应该怎么称呼梅千灯。
梅千灯接过药罐子,默默打量。
小镜子关键时候尽管人处在蒙圈当中,心与主子系在一处,默契地给了楚荀一个好助攻:“帮皇上抹在脸上就可以了……”
梅千灯盯着小镜子,小镜子与她的视线相触,分明读出了女侠眼里的意思:镜公公,不是应该由你伺候皇上吗?
“我,我要去收拾隔壁屋子啊!”小镜子哪里敢和梅千灯对视,丢了话就跑。
楚荀原本装晕闭上的眼睛,偷偷睁开一只瞧小镜子飞快逃跑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小子不错,该赏!他察觉梅千灯要转身回来,立马又闭上了眼睛,乱哼哼。
“诶哟嗷……还傻站着做什么,快帮我脸上抹药膏啊。”
梅千灯一声不吭,坐到床边,把药膏放在床沿上,食指挖了一块,稳稳落在楚荀脸上。楚荀就觉得那药膏的凉意接触到皮肤,让人十分舒爽。随后,随着药膏的涂抹开来,梅千灯微凉的手指在他脸上的划动变得清晰。
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