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向后撤走几步,梅染见她警觉,便意图同她拉近关系,“云娘子应当是饿了吧,这是我才下的面,料不多凑合能填饱肚子。”
“咱们还没到地方是不是?”
梅染停了下,仿若不知她在说些什么的样子。
“我不会害你,云娘子信我便好。”
她将面食向云枝面前推了推,“吃饱了我都一一同你说。”
云枝低头看了一眼那鲜香诱人的事物,梅染的手艺一向不错,纵然如她所说下料不多,也定然是色香味俱全的。
何况她现在腹中空空,哪怕是清水煮面也能吃得下去。
云枝笑了下,“梅娘子若是真心要同我详说,何至于要等我吃完了面。”
她抬起头直面梅染,“是这面中又下了药吧。”
云枝分外笃定,他们既然敢单独将自己放在屋内,本就是知道自己手软脚软,跑不出这房子。这会儿药效大概过了,梅染立刻便出现了。
“云娘子——”
云枝不待她解释,直接将那碗面挪到面前吃了起来。
横竖她也别无选择,与其听她编些瞎话骗她,不如直接如了她的愿,还能少受些苦。
到底未曾料错,云枝再次醒过神来,已经从陆上转去了船上。
这是向着南边去了,南边不是都安便是临南,梅染究竟要带着自己去何处。
今日又重复吃饭饮水,之后药效发作,再次昏睡过去。
几经波折,云枝终于在一处华府停下了脚步。
她被困在那府上五六日,既不能出得门去,也见不到外面来人,进进出出只梅染而已,连河阳县主都不知去向。
梅染不知从哪里替她逮了一只猫儿打发时间。小小的大概才满月的样子,需要每日梅染去买些羊乳来喂。
“梅染,你如今可同我直说了吧。”
她抱着猫儿在榻上躺着,不时点点猫儿的鼻尖。
“你将我绑来,却好吃好喝的供养着,半点不像是囚禁,待我似贵人似的,这是唱的哪一出。”
她分明记得,河阳县主对自己愤恨的眼神,可却又不曾为难自己。
“云娘子勿怪,我只是听命于人。”
“听命于谁?”云枝原本百思不解,可如今算来算去竟只能想到那个最不可能之人。
“不必咱们点明,我想云娘子心中应当早有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