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我也就只能把全部的精神用来想念司马洛。其他的东西我不敢想,也不愿去想。似乎,不想,那些发生过的就没有发生,否则它就是个越来越沉重的包袱,压得我透不过气。
其实,依我从前的性格,我不应该会长时间地处于这么被动的地位。曾经的颜雨,早就按捺不住,积极地谋划着出路。
可现在的我,脑子是一团浆糊,理不出头绪,我也懒得去理那头绪,就这样浑浑噩噩,一日一日,一月一月,自春而夏,自夏而秋。
相对于我的懈怠,其他人似乎要积极得多,向他们自己的目标努力着。
张婕妤、卫婕妤先后生下皇子,大概气坏了肚皮一直未有动静的霍皇后。司马洛也比去年忙碌了许多,便是我们见着了,大多时候他都是勿勿而过。另外,往来宫中的外臣偶尔多了一些的新面孔,有许皇后的亲族、宣帝外祖母史良娣的亲族等等。
我想,自登基伊始一直对霍家诸多隐忍的汉宣帝,终于要明刀明枪地反击了吧。反击结果如何,我不能预测。
历经三朝,霍家到底在朝廷上根深蒂固,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宣帝真的会赢吗?辅助他的司马洛,会成为剿灭奸贼的有功之臣,还是一亡俱亡的败君余党?
莫名的烦躁,坐卧不安,屋子里实在待不下去了,我起身往外走。
此时非彼时,好像已经没有人再盯我的梢了,我可以堂皇而之从正门出寿安殿,绝不会陡然地冒出个声音来,质问我这是想去哪。
我也不晓得我想去哪,或者找个僻静的所在躲起来当鸵鸟吧。做个聋子,做个瞎子,做个不会思想的傻子。
刚沿着宫墙拐了个弯,冷不防被谁拽着胳膊,扯进了旁边的树后。
我大惊失色,尖叫在喉,却在看到那人的脸后,化作满心的喜悦。
“洛?”
算他有良心,还记得抽时间来瞧我,我还以为这会子他满脑子就那些乱七八糟的权术谋略、政治斗争。
只可惜,这一回我自作多情了,司马洛并不是来找我一解相思之苦。
他用那种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架势警惕着四周,向我急促地道:“子服,陛下已然有意册立大皇子为太子,今后你要特别小心霍皇后。我只怕,当年许皇后的事,会再次发生在大皇子身上。”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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