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下一点点……”
“别伤心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那赵信也被我重伤,并没有讨到好来。”卫青安慰道,“当时只是想着追回赵信的马匹不能让汉军的新装备流入匈奴,其他也没想太多。”
刘据用手轻轻摸了摸包扎伤口的布条外缘,问道:“舅舅你这里疼吗?”
“不疼,据儿无须忧心。”
“去病哥哥呢,怎么没和舅舅一起来?”刘据又问。
“他还有些事情,陛下留下他说话,这次去病军功最多,陛下以两千五百户封他为冠军侯。”
“这次你折了苏建的两千多士兵,又叛了一个将军,但全军斩获也多,陛下为何不加封赏,只是赐了千金还有一些贵重药物要你回府养病?”虽然霍去病封侯让卫子夫觉得欣喜,但一方面她有对卫青目前的待遇忧心忡忡。
“中宫慎言。”卫青敛容道,“陛下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这次没有抓住叛徒赵信本来也应该请罪的。”
卫青在皇后这里坐了一会就起身告辞,顺便带走了卫伉,卫伉终于能父子团聚,接下来几天还不用上课,走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容光焕发的。
而苏武因为苏建论罪下狱,家里忙着筹钱叫赎金,这些天也请假不来未央宫里伴读了。书师干脆就给张贺和刘据放了假,但是卫子夫表示他们这几天只能在宫里玩耍,不能出未央宫。于是张贺就陪着刘据在未央宫里到处闲逛。
在椒房殿后面有很大一块区域,就是现代人意识里的后宫了,刘彻时期后宫有八区,分别为昭阳、飞翔、增成、合欢、兰林、披香、凤凰、鸳鸾八殿,每座宫殿两两对应,整齐排列在北宫道路的两侧。
张贺平时虽然居住在椒房殿的附属宫室里,但作为一个有分寸的穿越者,他从来不在后宫随便行走惹是生非,谁知道万一进了哪个不该进的地方犯了阑入罪,又或者不小心被误会和哪个小宫女有一腿——虽然他现在还小吧,但史书上弄儿年稍长就因为和宫女嬉戏举行不端被他爹金日磾砍了的事例可是前车之鉴。
但刘据作为皇子就没有这种顾虑了,因此这几天他带着张贺在后宫里各种游逛,刘据总是能找到某些非常隐蔽的地方独特的景致,看得张贺大为新奇,这个小皇子和他在史书上给张贺带来的刻板印象可是生动鲜活了许多,换句话说,就是这孩子小时候别看安静的时候特文静,淘气起来的时候还是蛮熊的嘛。
这不,这天刘据就对张贺说:“飞翔殿的西北角竹林里住了一窝鹌鹑,已经下了蛋,我们去看看有没有小鹌鹑孵出来吧。”
“那殿下就带我去看看吧。”这几天张贺跟着刘据玩出了童心,反正他现在这个壳子还是小孩,张贺就放心大胆地幼稚了一会,“我还没见过刚孵出来的小鹌鹑长什么样。”这是上辈子只见过鹌鹑蛋的城里人。
刘据带着张贺来到飞翔殿,在接近一片竹林的时候,他将手指放在嘴唇前面,示意张贺噤声,然后带头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差不多就是这里了。”刘据小声说,然后用手将草丛拨开。
果然一个鸟窝藏匿在草丛中,大鹌鹑应该是出去觅食了,只剩下几只碎成数片的蛋壳躺在窝里,几乎所有的小鹌鹑都孵出来了,毛茸茸地挤在一起,羽毛哦还湿漉漉的,似乎在互相取暖。最后一只小鹌鹑刚从蛋里冒出头来,脑袋上还顶着一块蛋壳。
“哈哈哈你看它那个傻样。”刘据开心地笑了起来。
“殿下要如何处理这窝鹌鹑?”张贺好奇地询问。